一个活泼调皮的“大孩子”
记忆中妈妈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大孩子”。
三十多岁的妈妈依然喜欢在空闲时和小孩子们一起跳橡皮筋,跳绳,抓子,打羽毛球。她和孩子们一样发出爽朗的笑声,和她们一起跳啊闹啊,不理会其他大人是不是把她看成“疯子”。所有认识妈妈的孩子都愿意围着她转,因为和妈妈在一起不会感到小孩面对大人那种常有的拘谨和压力。
在居家生活中妈妈也常给我们带来“惊喜”,让你哭笑不得。有一年大年初一,我们煮了好大一锅鱼,正准备吃饭,村里有一个半大小伙来讨饭。我们小的时候,讨饭的人是很多的。他们总愿意到心地好的人家讨饭,因为那样不用担心被辱骂,也不会被狗咬,更不会空手而归。我们一看那孩子讨饭的“碗”,都乐了。您猜是什么?是一顶草帽。妈妈边笑边热情地给他舀了半帽子饭,半帽子鱼肉,还边嘱咐他:“吃慢点,别叫鱼刺卡了。”小伙子双手端着草帽,连说多谢。
到小伙子抬着帽子走出我家厨房门的时候,妈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先是两眼放光,接着冲出去把他喊了进来,我就预感到妈妈要开他的玩笑了。妈妈一本正经地问他:“鱼汤要不?”他说要。妈妈就往他的帽子里舀了几勺鱼汤,把他的帽子都装“满”了。看着他弯腰端着帽子跑出去,鱼汤漏了一地,我们笑得茶差点失声。我边笑边说:“妈妈好坏,叫人用帽子装鱼汤。”妈妈还狡辩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那孩子还当真了,真傻帽。呵呵!亏得我的孩子知道草帽不能装鱼汤,要不就惨了!哈哈。”
妈妈的瞌睡非常大,用我的话说就是“太老火了”。她的瞌睡大到什么程度呢,比方说吧,到地里去锄草,站着休息的间隙,她能拄着锄头把睡着,还在睡梦中笑呢。但为了给我们缝鞋子,妈妈少不得要和她的瞌睡虫作艰苦卓绝的斗争,因为一般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缝嘛,白天总有好多事等着她去忙。妈妈从街上买回塑料底,我和妹妹就欢呼雀跃了———我们又要有新鞋子穿了耶!布鞋鞋帮有点像帽子,每次妈妈做好鞋帮,我们总喜欢把它戴在头上。这时妈妈总是笑着说:“小傻瓜,你的脚比头还高级吗?鞋子当帽戴。”
那时,盼望着穿新鞋真是急不可耐啊!妈妈两三天就能搞定一双鞋,但我们却觉得时间太漫长了,恍若隔世。做好妹妹的鞋,我每次都抢来穿第一次,把妹妹气哭了,妈妈就说:“你别穿啦,穿了第一次,她会恨你的,我赶忙给你缝一双。”而我的鞋做好了,“厄运”也同样降临在我身上:我的鞋也会被妹妹抢去穿第一次。现在我们每回忆起都不禁莞尔。
那时,小伙伴之间评价谁的妈妈最好,总是依据谁穿新鞋子的次数多少来评,说来也怪,结果每次都是我的妈妈最好,最爱我们。但我不知道妈妈为我们缝那么多的鞋子会被针扎到多少次啊。她有时提着针打一盹,就会被针戳到,因为妈妈是个睡妈妈嘛。
到城里读书,看到同学都穿休闲鞋,开始觉得妈妈做的布鞋老土,再也不愿意穿了。妈妈也不勉强我,总是省吃俭用给我钱买休闲鞋。她说:“我的孩子如果穿得太土会被城里孩子笑的。我可不愿意我的小傻瓜被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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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汗很大,县城又是个火炉一样的地方,还因为休闲鞋透风性不好,我饱受其苦,不久就得了甲沟炎。妈妈忙着给我买消炎药,消炎药效果不好,她又去请村里的老中医教她药方,翻山越岭去为我采药。
妈妈还缝了几双鞋垫给我。她缝的鞋垫上绣着各种各样的花,缝上小鸟,那些小鸟总是展翅欲飞。妈妈缝的鞋垫柔软吸汗,我的甲沟炎渐渐好了。妈妈笑着问:“小傻瓜,鞋垫在鞋子里,别人看不见,不会笑你了吧?”我故意说:“你的鞋垫丑死了,我用去压箱底,又不穿。”妈妈徉怒道:“是嘛?那我不缝给你了。”
我们这里人口风很差,有的大人喜欢骂孩子“小杂种”“小短命”,而妈妈从不这么骂我们的,她喜欢称我们“小傻瓜”
现在,我仍喜欢垫妈妈缝的鞋垫,沉甸甸的母爱托着我,我时常感觉脚下生风。
我曾经问妈妈:“你知道鞋垫再好看,垫在鞋里别人看不到,你为什么还要缝得那么漂亮呢?”
妈妈说:“别人是看不到,但我自己时时看到啊!”
是啊,世间的母爱本就不是拿来给别人看的。
记忆中妈妈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大孩子”。
三十多岁的妈妈依然喜欢在空闲时和小孩子们一起跳橡皮筋,跳绳,抓子,打羽毛球。她和孩子们一样发出爽朗的笑声,和她们一起跳啊闹啊,不理会其他大人是不是把她看成“疯子”。所有认识妈妈的孩子都愿意围着她转,因为和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