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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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教会了我该如何善待自己,在那个冬天。
当皑皑白雪静候着初生的太阳将它融化,伴着一声声唤我的呼喊,我困倦地坐起身来,迷糊地确认了几秒,才缓缓支起难舍的眼皮。回过了神来,接着是迅速地穿衣叠被。一面披上外套,一面向楼下奔去。
拉开了铁闸门,总是一张熟悉的面容,他的小脸又冻得跟春联上的小人似的,不用说,定又是骑自行车上来的。有时真忍不住上前捏捏这通红的小脸。我勉强挤挤疲倦的五官,朝他笑笑,他也埋怨了句这寒冷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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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匆忙整理整理了自己,正想让他放下手中的作业,照例来盘三国杀时,才想起早餐还没吃,爸妈也没给留。“吃什么好呢?”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方便面上。不料翻遍了整个厨房,竟然只找到一大桶的年糕。“可我不会煮……”“我来,”他得意地笑笑。
他从冰冷的水中拎出一条年糕,用清水冲洗,抹去了附着着的污渍,两只小手冻得更红了。……一番劳作过后,一锅色泽鲜艳的红糖年糕冒起了热气。
两大碗年糕,我们边吃边玩了起来。容不得插上一句话,两只碗空空如也地摆在了我们面前。我正想站起身来倒掉自己我碗中剩余的糖水,却发现他捧着自己的碗乐滋滋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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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吃年糕从不喝汤,我从小都是只吃干馄饨,面汤也绝不多喝一口,仿佛一切有关吃的运动,都只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我又看了眼碗中鲜艳的糖汁,捧起热乎乎的碗,试着抿了一口。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甜,胃也更热了。接着又将糖汁数饮而尽,放下空碗乐呵呵地夸了起来。
不久,自己做早餐仿佛已成为一种习惯,尽管很简单,也不过是蛋炒饭、煎年糕之类的。因为是他,教会了我这个懒惰的家伙该如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多么怀念冬日里的那些美好的早晨,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将我唤醒。屈指算来,我们已有一月多未相见了。
是什么,没能把他留下?仿佛尽是我的陋习。我永远是个只会熬夜赖床的懒家伙,从没能主动地在清晨找他。我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气鬼,整天只会在电脑上打游戏,从不顾他的感受,应把他推去看电影。也许我也曾经过问,可是他,为什么逃避?……
这是他的慷慨,还是我的自利?对不起,我会埋葬我所有的自私,在那个冬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