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停住的地方
落红已残,他白了华发。风入林中,散落一地秋黄。弯腰拾起一叶,望着林间那一小经,他,永远在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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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拥抱着大地,为我放学的路上铺上一层金毯,踩上去清脆作响,仿佛蝉鸣除去喧闹,宛若丝竹没了缠绵,谱写一首大自然的赞歌。而他,那个老人,在这幽静的公园里,扫去多余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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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公园早已没有了生气,既无商业的繁荣,又无“精美整容”的花卉,怎赚游人错喜欢?而他,一个老人,作为最低廉的劳动力,成了这个公园里唯一的环卫工。
每个秋天,总能看到他忙碌扫叶的身影,背已弯,裤已皱,可走过他的身边,总能闻到叶香和芬芳的汗水香,二者好似杂糅成石黛,装点着这个时代最美的人,最美的地方。
一天,我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却听到径深中传来阵阵呜咽。走入,见老人跪在地上,泪痕划过脸上的皱纹。他用他的手,轻轻挖开一个坑,放入一片落红,一片还有着些许温情的红叶,轻轻地填埋。仿佛这片叶,会在浑浊不堪的泥土中,通向陌路天籁。
他见我来了,脱下外套给我,说:“孩子,林中凉,别感冒了”我接过外套,好奇地问:“您在种叶子,长出新芽吗?”老人没有看着我,走在小径上,感叹道:“叶子总要落下,明年秋,你来看新芽吧!”
第二年,老人没来扫叶,因为有的叶子已经枯萎,但,老人用自己的眼睛,让更多人看到新芽。我拾起一片叶子,深埋,秋风拂过少年发梢……
后来,一排排高楼践踏着落叶拔地而起,人声鼎沸的街道中,扬起的只有那刺鼻的尾气。可每年,我总要在那一天的时候,找个安静的一隅,埋藏心中的一片片落叶,同我而来,还有两个陌生而又不陌生的人,我从他们的眸子中,看到了新芽。
那脱俗的繁华圣地,才值得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