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往事
我们终究都是要成长的。当你重忆往事,记忆犹新?或已忘却?
那年寒假,我回了老家,住在婆婆和爹爹的房间里。婆婆很幽默,逗得我开怀大笑,我很喜欢他们。爹爹喜欢出去“抛头露面”——每天晚上到外面拉二胡。我并不介意他这样做,反倒觉得有趣。我们每天都会去欣赏爹爹的音乐,我听得多了,也能哼出优美的小调了。又一次,他带着我和婆婆二人去草坪上听音乐。这次他带了个凳子过去,他把凳子放下来,一下子坐了上去,用手托着他那把最爱的二胡,发话了:“我最近又新练习了一首《赛马》,让我来弹给你们听听看。”我本是饶有兴趣的,但接着我感到眼皮开始打架,爹爹婆婆看见了,便让我先回去。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走回家,内心不免有些害怕,爹爹佯装小孩子的口气说“哟,子骞同学怕呀!”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心虚但又不肯承认:“才不是,我就是想着和你们一起回。”爹爹摸了摸我的头,微笑着说:“家不就在那吗,你沿路走两步就到了。前天你不是还说要给我们暖被窝呢?”我只好一步三回头,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提一嘴,我老家是乡下,天黑得快。天,黑黢黢,我的心怦怦直跳,伸手不见五指,我下意识回头,爹爹婆婆在的那个地方正在慢慢地变小直至不见。我的步伐加快了,莫名恐慌,莫不是有人在黑暗中瞧着我?外一我被抓了……手心不觉中沁出了冷汗,风一过,愈发得冷,我咬紧了牙根,用力踏着脚,想要发出些声音去恐吓那些正盯着我的家伙,陡然间,感到胸闷,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也不敢发泄,就这么僵持着,后脚跟都有些发痛,但最终,我尖叫了一声,往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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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沪后,那次我走夜路的事被爸妈知晓了。妈妈付之一笑,便没了尾音,但爸爸却揪着我不肯放了:“你可是个男孩子,想当年你老爸我,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走夜路了。你马上练练胆子去,别因为胆小,耽误……”爸爸学老者模样,摇头晃脑。虽动作滑稽,可笑,但我脸却僵着,笑不出,亦不愿笑。因为我反而感到有些生气,或许他做了大人许久,已经遗忘了孩子的单纯。试问这般年纪,谁不会胆小怕事呢?有也只是少数吧。
转眼间,我要步入初中的学海。瞧,这个暑假的任务便明显多了起来。妈妈早在假期来临前,给我找好了补习班。假期开始,我成了书桌的常客,甚至是亲密伙伴。笔、纸张、练习册环绕着我,该做什么已信手拈来。对着习题搞搞弄弄,我并不觉得累,也不觉得不悦,就是再这样繁忙充实的安排下,依旧,少了什么。偶然抬眼,瞧见光影,会想着也许少的就是消逝的乐趣吧。现在,我早已习惯一个人出门,去奔赴各种补习班,父母早已不伴在左右,唠叨也随之不见了……
当我执着车票,一番颠簸,我又踏上了那片草,那条没有路灯的路,又再次忆起那些往事,令人发笑的当时。
那绿油油的草坪,崭新的二胡,“黑路”,爸爸的嗓音……都衬托着我儿时的回忆,发着光。这些情景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扩大,扩大……再也回不去,也不强求,这也许就是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