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爱你
读书所得总与岁月挂钩,初初是草草翻过,只觉得你唠唠叨叨、严厉,像所有作文中的严母——-苛刻却又温暖。我应当感谢你的,为这严厉与温暖。
我一路走来都是顺遂,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也未曾有过太大的失误。于我而言,读书并非太苦太难的事。但这样的天资往往造成的结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你从来都敦促我脚踏实地地踩过每个知识点,所以你每日早上逼我起来的背泰戈尔,每天晚上让我1分钟做100道算术。所以你逼我去参加各类即兴的比赛,让我一遍一遍的背讲稿,一篇一篇的纯凭记忆默写新概念成人版。而我被一个又一个天骄之子打击,为一个又一个不如意的分数低落,你破天荒地拍了拍我的头确用平淡的语气说:“别难受,现在看到有多少人比你优秀了吧?这种比赛心态又何尝不是以个考察项目?别把紧张找来当借口啊。”我当时想着你的话,仍难受,但也渐渐明白不那么天才的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尽力而为了。如今我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而逐渐落后,稳健地走在学习的坦途上,你应当有很大一桩功劳。
年岁渐长,你于我突然多了更深刻的东西,渐渐读懂你,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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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记得那段日子,于我,于整个家都灰暗的日子。就如那些天连绵不断的阴雨,和惨白着脸的天。
父亲总是头晕,找了各种科的医生,却并没有好转。可他仍要处理冗杂的案件、公文,开很久的车去法院开庭。我每天关心他的身体后,心总是沉沉的。你自己也食欲不振,恹恹地坐在桌边,只能逼自己把饭吞下去。“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说的就是如此:我那躺在床上的外公再次摔了跤,而我成日操劳的外婆在医院检查出了胃出血。你与我父亲在潮湿的天气中四处奔波,我看在眼里,堵在心中。
那些日子家中总弥漫清苦的中药味,连我的学业与和同学的人际关系都出了问题。我拼命压抑自己,不想让你与父亲担心,却在饭桌上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那时你递给我纸巾,没再说什么。晚上我在房间写作业,你推门进来,走到我身边,蹲下,问我:“你是不是很不开心?你笑一笑嘛。”你又很心疼地看着我。我低着头,眼泪却滑下来了。你那天在我身边坐了很久,最后说:“孩子,人生大多是负重前行,难免会有困难的时刻,可看到你这样,妈妈还是很心疼。你别太计较他人的言行,也别太担心我们,我们一家人既然在一起面对,一定能好起来的。”你又摸摸我的头。那时的我已比你高了,可依然为你的言语而震动。
我不清楚当时也负重沉沉的你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但于我而言,你是最好的一本书,引领着我,真实地让我看到阳光是怎样的。而负重前行的人生呵,也不再那么令人畏惧了。
越读你,越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