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他也年轻过
17年前,他也年轻过。
那时的他才30岁,有好的事业,家庭美满,4个孩子也很乖巧。在美好的年华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上天就是不眷顾。风水轮流转,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31岁那年,他的事业失败了,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那样的日子让人无从适应。也许人在倒霉的时候,所有倒霉的事情都会随之而来。因为常年在外应酬,惯了大鱼大肉的他,却在这时候被检查出了得了高血压、高脂肪等病疾。为了治病东奔西走的同时,他的第五个孩子也在这个不合适的时候降临了。
他的第五个孩子是个女儿,家里的老人死活不同意他再养一个孩子,不仅是因为养不起、负担重,还因为这个孩子是女儿且一生下来就不好看。家里的老人瞒着他和他的妻子偷偷的用纸箱把孩子放在街头,准备让人捡去就算了。可还是被他知道了,他在街头抱着孩子,苦苦地哀求着他的父母亲,让他养着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他舍不得丢弃,不然他会一辈子不得安生的。就这样,这个丑丑的小人儿被留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觉得亏欠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命苦,也许是因为在他衰落的年月里给不了这个孩子很好的生活条件。所以他很爱这个孩子,比任何人都爱,比爱任何一个孩子都爱,那种宠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从来不打骂这个孩子,即使是在他心情最暴躁的时候,即使是这个孩子犯了大错。不苟言笑的他,却时常在这个孩子面前露出和蔼的面容,却会时常逗着这个孩子玩乐。他总说这个孩子是他的福星。
孩子3岁多的时候,他的事业有了新的起点。让他比以前更爱这个孩子了。
这种宠爱一直都有增无减。
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他更是每天都接送孩子,孩子要什么就买什么,无一不满足孩子。被娇惯了的孩子也很任性。总是三更半夜地对他的父亲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比如:我明天一定要有那本字典,不然我不去学校了、明天我一定要一把那样的伞……他爱这个孩子,即使是这个孩子百般任性,他也想尽办法满足。孩子心情不好了,他也愁眉苦脸,孩子生病了,他比谁都着急,孩子想吃什么,他每天变着法子弄给孩子吃。大家都说不就是一个女孩子,用得着这样宠么?他说用得着 ,这个孩子是他的命根。谁都不知道为何他那么爱这个孩子,包括孩子自己。
这个孩子爱读书,成绩也挺好的,于是孩子成了他炫耀的一种资本,一提起孩子他就很骄傲,仿佛那个人儿就是他自己那般高兴。因为孩子爱读书,他从不让孩子干活,什么活都让孩子的哥哥、姐姐去干,谁要是让孩子干活了,他会发脾气。一直惯着这个孩子,一惯就是十几年。
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所以大儿子毕业出去工作之后,他就不出去工作了,他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他为工作奔波的劳碌了。这样他就有了很多的空闲的时间,这些空闲的时间里他都是用来陪着那个孩子。孩子去上课了,他就去为孩子搜集学习要用的资料,买一些孩子爱看的书籍,孩子下课了他就去接孩子回家,孩子要出去跟同学玩他总是在背地里护着,他生怕孩子学坏了,但是又不能不让孩子出去玩,他只能偷偷跟着。孩子生病了,他嘘寒问暖,亲自喂药喂饭……
孩子五年级的时候长了水痘,这可把他急死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给本来就不好看的孩子留下疤痕,他每天煮好开水凉好,亲自给孩子洗手擦脸,怕孩子把水痘弄破了,不让孩子吹风。他对这个孩子很是偏心的。水痘会传染,他的小儿子也长了。可是他正眼都不瞧一下,更别说像照顾孩子般照顾儿子了。儿子虽然小,但是也感觉得出父亲的偏心,所以他不敢轻易惹他的姐姐,生怕被父亲骂,要是自己不小心闯祸了,也只能去哀求他的姐姐替他背黑锅,这样父亲才不会打骂他。可见父亲偏爱这个孩子到了什么地步。
孩子也许是什么活都没有干过,所以得了富贵病。一碰到了油腻的水,手脚就起红疹,一碰到洗衣粉就过敏……每当孩子的手脚起红疹,他就用火为孩子烘,只有这样才能让孩子不难受,他把孩子的手脚放在他的手心里,一边烘一边揉。其实那时孩子已经读初三了,懂事了,明白了父亲是爱她的,对父亲也没有了以前的任性。
孩子读高中了,在离家很远的一个镇上读书,那里是穷乡贫壤,是个封闭学校,管理制度不错。怕孩子学坏,他就找了这么一个学校把孩子送过去了,孩子倒也乖巧,很喜欢那里。可是父亲去一趟就不容易,尽管是这样,他还是会去看孩子,有时给孩子带好吃的,有时给孩子带书籍过去,天冷了惦记着孩子衣服不够,在寒风中又给孩子送去了衣服……
他对孩子的爱见证了孩子成长的路程也见证了他逐渐衰老的的容颜。说是时间的无情夺走了他年轻的样貌,还不如说是孩子占据了他的年轻时光。时间是个固执的孩子,他只会一如既往的昂首挺胸向前走,他不会回头,不会留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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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走过那些岁月的我们、有过那些岁月里美好的回忆的我们,在感叹,在仰望……
父亲老了,真的老了,可他依然还是爱孩子的。他老了,但是他的爱还在。
在某个黄昏,孩子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父亲在楼下为她摘果子,苍老的父亲像个孩子般在摘不到的时候往上跳一下才能摘到,孩子落泪了,这就是她的父亲,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爱她的父亲,这份爱还会延续的,尽管以后孩子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在夕阳的映照下,那个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可是,我知道那个影子的主人已经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下驼背了、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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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个男人能像他这般爱我了,孩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