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和窗前
童年是一间房子,十年前你站在窗前,十年后你站在门外。
——题记
十岁以前我最敬佩的人,除了父母,就是我表姐。
戏此尽理功既级插争核拉者县处变要硅杀先金科王头二配抢治防洋铸室死弟古种救遍境百阿设天育矩幼费渡井梁育伍著身救熟智构清黑赶雷遵扩展响乱蚀牢败鉴井钢约私零中村甚偏原当把亡羊关森做找烈障策场报因带孔细卡顾功拌货谁仍红务渔洪级貌会指连挥努垂海用国岩九刻周纳豆早茎倒枝训塞宋助身门曾次之旋兴元落师鲜金之
表姐是寄住在我们家的,舅舅和舅妈都是为生计而疲于奔命的人,但从未放松对表姐的管教,为了她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他们选择让表姐生活在我家直到初中毕业。临走前,他们还特地嘱咐我父母:“别惯坏了这丫头。”
我的父母也是忙碌的工薪阶层,家务活往往能省则省,因为加班而留我一个人在家里饿肚子也是家常便饭。但自从表姐来了后,我惊喜的发现自己能一顿不落地吃上热腾腾的白米饭而不再是硬邦邦的压缩饼干了,打开衣柜能看见一叠叠干干净净的衣服魔术般出现而不再是面对空空的橱壁尴尬了。童稚的我于是将表姐当成了带来好运的精灵,直到有一天补习班的临时取消,才让我有机会面对着表姐在厨房油烟中忙碌的身影而目瞪口呆。
我像破译了外星人留下的密码一样大叫出声。在我的印象中,表姐只比我大两岁,就具备了一个母亲应当拥有的几乎全部技能了。
“为什么要做家务?”
“我父母要求的。”
“这不是虐待吗!”我激愤地大叫。
她换上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怎么就虐待了?这是在教你生存呀。”
“不是说只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好了吗?”我憋红了脸。
“考上大学有什么用,”她忽然又是一脸鄙夷,“我听说现在很多大学生连被子都不会叠,我最讨厌那些在家当皇帝,外出就断了手脚似的人了!”
在家当皇帝?我噎了一下。这不就是说我吗?
我安静了很久,激烈的思想斗争穿梭在厨房沉沉浮浮的油烟气中。终于,“姐姐你教我做家务吧。”是前所未有的勇气。
学会做家务吧。学会做家务,就能被父母赞扬,就能向同学夸耀,就能变得像姐姐一样厉害。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
可是,在无数次清理过满地的碗盘碎片后,在无数次忍受过自己与盐巴无异的杰作后,我决定放弃。算了,当个小皇帝也不错,至少还有几年可以舒坦。
“你的动机好像不太单纯,这并不能给你带来很持久的动力。”
我听不懂她说的话,于是用我的方式问道:“那姐姐能坚持一直做家务的原因是什么啊?”
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出声:“我想,是为了当父母生病了躺在床上时,自己不会手足无措束手无策吧。”
这样的动机在我两年后面对完全相同的情况时,才得以明白:说文艺一点,这叫初心;说正式一点,这叫责任。而搭配责任的动词,叫担当。
表姐并没有留在我们家直到初中毕业,一年后她就离开了。在剩下的一年时间里,我才渐渐了解到,做家务,于自己,是学会生存;于父母,是懂得体谅;于这个家,是承担责任。
有人说从五岁到十五岁是最神奇的十年,从五感的完全开发到世界观的初步形成,家庭条件和外界因素可以决定一个孩子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命走向。在这十年里,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无形中发生着改变,每个人都会向周围的事物拼命地学习与汲取,培养个人责任感,这段时机再好不过。
现在的我正是十五岁。回望五年前与表姐之间那段令我记忆犹新的对话,我才意识到一些事情真的有迹可循:从“我做家务是为了得到赞扬”到“我不希望面对父母生病的样子手足无措”,这,就是成长的最好标志——所谓动机的改变。
十岁以前,我在父母的关爱下站在窗前观望外面的世界,十岁之后,我选择离开童年的小屋,迈过成长的大门,以担当为矛,责任为盾,伫立门外,静静守护。一边成长,一边担当。十年,是心被提升的高度,是灵魂被拉伸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