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他那坚毅的眼神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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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又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尘封的记忆打开,我望着天空,仿佛又见到当年的那个少年。
“叩、叩”敲门声响起,我极不情愿地被妈妈使唤着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隔壁的漂亮阿姨和他的儿子,我望望漂亮阿姨,又瞅瞅他,觉得这真是一个极其鲜明的对比,一个笑靥如花,一个面若冰霜。不过,平时他就是这副模样,见怪不怪了,但登门做客还摆着这张后娘脸真够没礼貌的,我在心中默默地给他记了一笔。
我打过招呼后,就奔往客厅,两个大人聊得热火朝天,只剩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好不容易等到妈妈送走他们母子二人,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妈妈走过来,告诉我一个“噩耗”,说是让我给他的小提琴比赛伴奏。
我想着那么无趣的一个人,要是给他伴奏,还不得闷死?我是各种耍无赖,妈妈却严肃地对我说:“不行,答应人家的事一定要做到,要不是人家参加的那比赛有要求,哪轮得到你给人家伴奏?我待会打印谱子给你,你先去练下音阶。”
不管我愿不愿意,最终,我还是练好了这首曲子。没想到那么闷的人居然选了戈赛克的《加沃特舞曲》这首欢快无比的曲子,真是让我惊叹。
转眼,就到了我和他合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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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伴奏并非我所愿,加上对他的印象不好,伴奏的时候我看都不看他一下,一心只看着谱子弹。奇葩伴奏练了几次后,他终于练不下去了,放下小提琴,眉头紧皱,想必是对我这样不予配合的家伙厌烦至极。我也不问为什么,只盯着谱子装作研究的样子,偷笑:哼哼,练不下去了吧,赶快找别人去伴奏吧。
而他并不像我所想愤然离去,而是舒展紧皱的眉头,一双眸子闪烁着极亮的光芒,嘴角甚至带了一丝微笑:“小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配合我,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接受我诚挚地道歉,希望你不计前嫌地帮助我。我必须赢得这场比赛,为此我做了很久的准备,此时你就是我的战友,如果并肩作战,一定可以取得优异的成绩,可以吗?”说罢,他很绅士地微微鞠了一躬,一只手伸向我。
我愣愣的盯着他,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眸此刻是那样动人心魄!那坚毅的眼神,似一道穿破长空的羽箭直扎心底。我竟然愧疚于自己的小心眼,迟疑伸出了手,最后坚定地握了上去,两人相视而笑,他的笑容原来可以那么璀璨耀眼。此刻,我们是同盟!是战友!
后来,不记得那场比赛的结果,一直深深记住的,是他坚毅的眼神,是他那番充满斗志的话语。
尽管他的面孔早已在记忆中模糊,挥之不去的是他当时的目光。每当我成为缩头乌龟时,这眼神化作狠狠一击将我揍回现实,让我勇敢直面一切。
耳机中响起的,就是当年我们合奏的那首《加沃特舞曲》,那轻快的旋律伴着他的话语萦绕在心间,我闭上双眼,眼前浮现的是他那坚毅的眼神,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微风拂过面庞,几乎轻如呢喃的“谢谢”二字,回荡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