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动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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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一声琴响,直击心中。涉水而过的心,至今依旧。
每一次推开老家的大门,都能听到奶奶那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呼唤:“呀!我狗蛋回来了!”,这声音一直陪伴着我,从小到大,这声音像一根风筝的线,牵动着我的心灵。
其实,我的小名并不叫“狗蛋”,家里人都叫我的学名或者叫我爸爸给我起的小名“健健”,只有奶奶叫我“狗蛋”。开始,我有些疑惑,后来简直有些不满了。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去问爸爸了:
“爸爸!奶奶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叫我狗蛋,奶奶整天狗蛋狗蛋的,我都这么大了,咋还叫我狗蛋?难听死了!”
爸爸笑着说:“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在咱们老家,越是家里喜欢的孩子,家里人越要给起一个低贱的名儿,贵贱贵贱嘛。一般女孩儿,就叫什么杏儿、花儿,男孩嘛,就叫狗狗啊、牛牛啊。这些粗鄙的名字,其实寄托着家人希望孩子一生平安、顺畅。别说你大了,就是你长到老,你还是奶奶眼里的狗蛋,”
听爸爸这么一说,我心中似乎有些释然。心想着:狗蛋就狗蛋吧,也没有什么贬意,再说也只有我亲爱的奶奶一个人这么叫。于是,从小到大,奶奶就一直就这么叫,我也就一直这么应。慢慢地,奶奶的这一声声呼唤就成了我生活、生命中一部分。
然而,奶奶这呼唤声在今年的疫情之后,却戛然而止了。
大年三十晚上,给94岁的奶奶视频拜年,电话那头,奶奶不紧不慢地说:“狗蛋啊,疫情这么严重,今年你和你爸妈就别回来了,疫情结束再回来。狗蛋啊,要听你爸妈的话,好好学习啊”我满口答应着:“好的好的,奶奶,您多保重!过完年,疫情结束了,我去看您!”谁曾想,这竟然是我和奶奶的最后一次通话,这竟然是听奶奶最后一次叫我“狗蛋”。
由于疫情的原因,奶奶的遗体告别仪式我未能参加,直到她老人家去世100天的时候,才举行的安葬仪式。那一天,作为奶奶唯一的孙子,我抱起了奶奶的骨灰走向了墓园。通往墓园的路并不远,但我觉得却是那样的漫长,奶奶的骨灰是那样的轻,而我的心情却是那样的沉重。
奶奶,我已经听爸妈的话了,我学习也有很大的进步了,你不是要看到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吗?奶奶,你看到我为你买的那些花了吗?
可是,奶奶再也没有回答,再也没有了奶奶那一声“呀!我狗蛋回来了”的呼唤,那牵动我灵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