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读梁实秋的散文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梁老文章用语实在,眼见什么、心想什么都令其跃然纸上,遣词造句却不落俗,读来更无隔应,此间却是极考验功夫的,是故学人对其评论为:“绚烂之极,趋于平淡”,全然是返朴归真的意味。
《人生不过如此而已》辑录梁老散文七十篇,全书分五部分,其中于众生诸相间谈人论己,平常生活中戏说世相百态,将琐事说得妙趣横生,却又不失其义理,细小物件亦被其说道出历史渊源,令人眼界大开。
梁老在《钱》一文中说:“钱这个东西,不可说,不可说。一说起阿堵物,就显得俗。其实钱本身是有用的东西,无所谓俗。”梁老这段朴实无华的词句之中却另有深意,含有典故在其中。
西晋王衍,字夷甫,为人极清高,对钱甚为不齿,其妻为试其虚实,便在其熟睡之时将钱铺于床边。次日王衍醒后见钱碍其行动,便唤来仆人将其拿走。其处出于《世说新语•规箴》:“夷甫晨起,见钱阂行,呼婢曰:“举却阿堵物。”“举却”与“阿堵”同为六朝时之口语,意为“拿开”和“这个”,“阿堵物”实为清高雅士对钱之别称(如“孔方兄”),此即是“阿堵物”一词之由来。
人生亦如是,其本身并无庸俗风雅,但却因人而异各出滋味。如壶,装水装酒全凭个人意见,人生际遇各不相同,应如是亦如是,却无力左右,全凭一己之心态。梁老对人生的见解,便在他对钱的看法中得以体现,简简单单数句话中却抖出一个包袱,深究亦有华采在其中,视而不见亦不失其文风骨。
常言文如其人,今读梁老的散文,其中练达风趣甚为引人,如其在《猪》一章所述便着实幽默。文中言及当年在乡间居住,女佣要求养猪,如愿之后对其爱护有加。“一日三餐,从不误时,伺候猪食之后倒是没有忘记过给主人做饭。”此间的意味仿佛主人地位尚不及猪在女佣心中重要,此为风趣表现。而文章末了却又说:“我养过几年猪之后,顿有所悟。猪在圈里的工作,主要是‘吃、喝、拉、撒、睡’,此外便没有什么。……吃了睡,睡了吃,毫无顾忌,便当无比。这不活像一个家吗?在什么地方‘吃、喝、拉、撒、睡’比在家里更方便?人在家里的生活比在什么地方更像一只猪?仓颉泄露天机倒未必然,他洞彻人生,却是真的,怪不得天雨粟鬼夜哭。”
常人视猪为下等生物,故用其名谩骂则令人激怒,但梁老却豁达,不仅不低看此物,反倒将人与其同等对待。所以梁老的文章,不论谈的是吸烟还是麻将,任何生活琐事都能入其文章,皆因他对于人生已然洞彻。
大道至简,悟在天成,于人生的终极意义,便是如梁老文章这般将幽默贯穿其中,便可做到不过如此而已,后人应当向其看齐,人生亦应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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