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居诗心
(一)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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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的巴山,凄凉;二十三年的楚水,蛮荒;二十三年的你独斟一杯苦酒,仰天长叹,没有那只红袖愿为你轻轻拭去脸颊上横流的泪水。你于是怀旧空吟:何时再归那苔痕上阶草色入帘的“陋室”度调素琴自阅金经呢?从此,心中的“诸葛庐”“子云亭”都成了梦幻泡影。你游玄都关,谁知玄都关里桃千树,你拂袖而走。你再游玄都关,可谁知桃花虽净菜花却开,于是,你又愤然离去。 事实虽如此,但你坚信沉舟的旁边定会有千帆竞发,病树前头终有万木争春。 是的,正如你所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尔等居之,有何漏之有呢?因此,天才的灵魂愿意栖居在你的陋室。从此,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国手的你也便成了诗坛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二)田园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你不随世俗,静以修身,检以养德。你爱喝酒,总是喝个酣畅淋漓,喝个不省人事,可谁有知道,郑板桥一句“难得糊涂”里埋葬了多少辛酸和无奈呢? 你“不为五斗米折腰”,你寄情于山水,你种豆南山下,采菊篱边,你喜听庭前花开花落,笑看远山云卷云舒,你创造了自己的世外桃园。从此花的缤纷,叶的凋零,星的陨落,月的消瘦,乃至露珠的碎落和雪花的消融都成了你这个伟大诗人生活中的诗意,都能引起你的无限的遐思。你作诗的题材永不匮乏。 环堵萧然也好,箪瓢屡空也罢,在细雨霏霏之中,你一句“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响彻天地之间,谁又能说:“淡泊无以明志,宁静无以致远”呢? 正因为你“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虽结庐在人境,却有着“心远地自偏”的心境 ,那小小的田园竟成了你诗意的栖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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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茅屋
你的诗被称为“诗史”,从《望月》《春望》直至“三史”“三别”,无不反映了唐朝由盛至衰的历史过程。你不愧为“诗圣”,你的一生都在忧虑着百姓和国家,“车辚辚,马萧萧······”是忧虑;“史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是忧虑;“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是忧虑······你也有着浓浓的乡愁,你笔下的“月是故乡明”是何等的荒谬,可又是何等的发人深醒。你为着自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凌云壮志忙禄了一辈子,最后却隐居于沅花溪边,盖上了自己的茅屋。人生苦短,你已两鬓瓢霜,眼睁睁地看着茅屋为秋风所破,群童抱矛入竹,你只能在徒劳之后归来依仗叹息,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你长夜难彻。在饥寒之余,你盼想的却是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土,一句“无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穿越时空,唱响了古今。 作为一个圣人,你地人格比你的诗更具有魅力,天才的灵魂被你深深感动,赐你一颗诗心,在历史的上空熠熠生辉。 后记,一颗诗心栖居的标准,不是外在的一种表象,而是内在的品质,就像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终究会变成一只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