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悄然绽放
也许是太久没有经过这里,也许是由于平日的匆忙而没有留意。这里的山路两旁,不知何时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在崎岖的山路上,无人问询,无人照料。
我蹲下身,伸出食指轻轻地拨动着其中一朵粉白色的小花,这些花都一样,并不香,也不很鲜艳,但是凑成一束,就格外地美与和谐。一朵朵小花簇成一团,如万花筒一般,可以与婚礼上新娘的捧花相媲美。只是山中风吹日晒无人呵护,它们靠着汲取贫瘠的土壤中的仅有的养分生存,也因此,它们格外瘦小,茎很低,但是非常饱满,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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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清明时节,一位似乎是刚刚踏青归来的老伯伯叼着旱烟斗优哉游哉地向山下走,见到我,他取下旱烟斗,笑眯眯地对我说:“姑娘,看花呢?这是我去年掉在这里的花种啊,没想到它们真的开了,还开得这么好。”说着,他将旱烟斗在石板上轻轻地磕了一下。“我一年来都没有管它们,全靠它们自己吸的地下水啊。”我却愈发不解:“既然这是您的花种,它们现在还开得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它们移回家里?”老人笑了,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灰黄的牙齿:“花儿本身就是属于自然的啊。而且这些花要想在这荒地里开花,根一定已经扎得非常深,再不肯去别的地方。就像我一样。那些养在家里的盆栽,再怎么漂亮,终归要靠人细心呵护着,可它们不同,它们靠的是自己。你看,像它们这样在山上,不吵不闹,指不定那一天上山就发现它们全都开了,这是多好的惊喜。”一个满口方言的老人,竟一口气说出如此多的哲理,我哑口无言。老伯伯又磕了一下烟斗,笑着走了,边走边哼着小曲儿,时不时用烟斗敲打一下后背。
清风吹过,那些花儿一起摆动着,据说那是它们的舞蹈。
身后的一个小孩,缠着妈妈要摘一朵。妈妈说:“让它们安静地开在这里,不是更好吗?”
它们就在这里,静悄悄地,不打扰别人也不被打扰。生活中的美总是不喧闹的,静静地盛开在那里,看着你,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