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梅花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山园小梅》
依稀记得,外婆乔迁新居前,旧院子里的一株梅。
也许在这株梅很小的的时候,就在布满青苔的砖地上找到一处微小的缝隙,然后落地生根。仔细端详,饱经风霜的枝干上布满了斑驳的纹路,整棵梅树还不到小孩子的手臂粗细。但她生得端正,即使旁枝再怎样延伸,始终有一条笔直地指向苍穹。
外婆喜欢侍弄花草,因此院子里一年四季都有生机存在。从春到秋,从早到晚,百花争妍斗艳,竞相开放。唯有这株与众不同的梅,一直默默地站在墙角,光秃秃的枝干上从来都是单调的褐色。
我曾问过外婆梅树为什么不开花,外婆看了眼那株梅树,摸摸我的头,“会开的,没到时候而已。”
貌似曾见过一幅画,上面仅用寥寥数笔勾出一枝梅的轮廓,画的背后是漫天飞雪。但在我看来,这梅是颇具韵味的,虽然画上的严寒还不足以让她倾颜一笑,但那属于智者的风采和不与世俗相争的高尚情怀,是值得回味的。
院子里的花仍然在炫耀着他们各自,那株梅保持着沉默,一语不发。
萧瑟的风带走了秋天最后一片落叶,一场不大的雪翩然而至。外婆在几日前就将她的花花草草搬进了温暖的里屋,希望他们能熬过这个冬天。毕竟,那些花是经受不住严寒的。
小院一角的梅似乎很沉得住气,尽管雪落满了她全身,但她仍然不语。因为我知道,她在等待,等待着属于她华丽绽放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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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有首诗这样写: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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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气温骤变,沉默了将近一年的梅终于绽出了属于她的一份婉约动人,那是一种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震撼:不带任何矫揉造作,粉白的花袅袅婷婷,由内到外,浓淡相宜。如一幅工笔画,晕染得恰到好处。我惊叹于她的鬼斧神工,粉雕玉砌的花瓣浑然天成,沁人心脾的幽香和着茫茫白雪,一种震撼的美由此爆发出来,令人噤声。而那些曾经自命不凡的花虽身处温室,如今却羞愧地低垂下脑袋,臣服于窗外的梅的脚下。
牡丹的风韵倾国倾城,荷花的淡雅清丽脱俗,玫瑰的妖娆风姿绰约。但自我看来,无论世间花木有怎样惊人的芳华,都无法比得上梅树的不同凡响。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即使其他的花木再怎样争妍斗艳,她都不为所动,只因为她坚守着属于她的那份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