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啊,家乡的守护神
“只是又一年轮回,叶落又叶生,我已在此伫守千百年。”
离村头不远的田地间,有一棵大树,它的枝干深深的嵌入了一座微型庙宇,同它一起生长。它庞大的树根从深土中冒出,盘虬卧龙般的,守护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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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农夫们扛着锄头,赶向田地。路过老树,他们总会驻足凝视,祈祷一天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当天空出现第一抹亮光,一群孩子踩着笨重的老式自行车穿过田野。行至老树,顽皮的孩子跃下车座,把车放倒在一边,奔向老树,扬言要爬上树顶。而当他看见那些裸露在大地之上的树根,却又迟疑了。不知是想起了父母的叮嘱,还是被老树的神秘所震慑,他终究退到了石子路边,说道:“树干是直的,不好爬,走吧。”一阵风吹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飘向了远方。
炙热的阳光经过细碎树叶的过滤,投下一道道光影。农夫们赶到树荫下,寻找遥远的庇护,片刻后又起身,去往家的方向。满天繁星,月光下传来风的奏乐,老树渐渐安睡。
我曾去看过这座庙宇和这棵古树。庙宇真的很小,没有主持,亦没有练武的小和尚,唯有古树与庙宇共生死,它的树干一半裸露在墙外,一半在墙内,犹如庙宇的根基。推开大门,树叶沙沙作响,似在欢迎虔诚的拜访者。点上香炉,父亲和爷爷向观音像拜了三拜,又示意我。我走向观音像,小屋里只闪烁着香火的光亮,却并非我想象的阴凉,它似乎注入了古树的温度,让人心生暖意和敬畏。走出小屋,抚摸着老树的纹理,我仿佛听见了树的诉说:“我已垂垂矣,若干年后,谁代我守护这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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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柏油路边,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载着老人们去往城市享受天伦之乐,只留下尘土飞扬。
四周本应种植庄稼的土地,却因多年无人打理,荒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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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仍保有它浓密的绿荫,却无人再需要遮蔽。
面对古树,我流泪了。岁月如梭,白驹过隙,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古树啊,家乡的守护神,你将何去何从?而故乡,又该身处何方?
满天繁星,月光下,微风拂过,树叶簌簌掉落,宛如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