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喷香的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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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细雨绵绵,小木窗在风雨中吱吱呀呀地摇曳着,雨水不停地打落在窗户那透明光亮的玻璃上。
窗前,我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吃一碗喷香的猪蹄,晃地,眼前地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呀!外婆,你可曾记得那时的我总喜欢依偎在你的胸前,你总是一惯着地坐在这张藤椅上,用那小勺一口一口地喂我吃着,那时的你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温柔,然而,回首间早已物存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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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的你总是将千省万省省下来的钱去买猪肉,但是在那个贫困的时代,钱似乎总是不够的,你只能买几个猪蹄回来,熬成浓浓的一锅汤,揭开锅盖,那浓浓的的香味总会充斥着整个房间,这时的我总是吵嚷着要吃,这时的你总是拍着我的头,乐呵呵的应着,随着你那手的一上一下,那原本见底的空碗渐渐地盛满了那浓浓的汤,这时你总会端到那藤椅边上,叫我一点一点地把那少的可怜的肉小心翼翼地剃下来,再慢慢地送到我的嘴里,而你却是吃着那难以下咽的筋,有时我问你为什么总是吃那个筋,你总是回道:“我喜欢吃筋,外婆的牙不好,不能吃瘦肉,会塞牙。”那时天真的我也总是以为你喜欢吃筋,所以每当有猪蹄的时候,我总是将筋留给你,将那些瘦肉留给自己,而你也乐呵呵地接着,直到有一天,才了解,原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那天,妈妈也来到你家一起吃饭。饭桌上有香喷喷的猪蹄,我就将猪蹄肉夹到我的碗里,将筋夹到你的碗里。妈妈看到我的举动,惊呆了,便怒从心生,大声地质问为什么要这样,我回道“外婆喜欢吃这个,不喜欢吃肉”,刚说完,一个巴掌便突飞过来,脸上火燎燎地疼痛,接着眼泪便哗哗的流了下来。你见状,便责怪母亲,并把我搂在怀里,转过身就说“是我对他说我爱吃筋的”,你又转过头来哄着我,妈妈在身后大叫了一声“妈”,你都没听见,你就一直的抱着我坐在了藤椅上,抚摸着我,拍着我,哄我入睡,就为这件事妈妈与你还闹了几天的矛盾。
而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爱吃肉的,只不过为了我才不爱吃的,幼时的我竟是如此的天真。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细雨依旧绵绵,头顶的灯在上空摇摆着,小木窗仍旧在风雨中飘摇。坐在藤椅上吃着这一碗猪蹄,心中早已是五味陈杂,我不禁黯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