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懂了
又逢暑假,姥爷带着我到了田间和他一起收麦,那一次,我第一次遇见了稻草人。
裸露在外的木头早已开裂,本应扎好的稻草也乱的不像样,但麻布脸上用粗线缝出的笑容却是那么耀眼,经历了风吹日晒的它为什么会笑呢?"它在守护着他的麦田,”姥爷解释说,“看着自己守护的麦田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啊!"爷爷似有感触地说。“高兴?”我挑起眉毛,看着不知何时能收完的麦子,咸咸的汗水流进眼里,辣辣的日头照在头顶。
姥爷带着手套,手拿着镰刀,开始了工作。只见他先用手扶着麦梗,然后在更低处快速划过一刀,接着就有一缕麦子被握在手中。割好的一把先将它们放在地上,又继续重复,当麦子足够多时将它们捆成一捆。姥爷娴熟的在麦田间劳作,甚至来不及擦去已经滑落在下巴的汗滴,我看得无聊之极,爷爷却热火朝天。我不禁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呢?
年轻时的积累,早已让他不愁吃穿,不需要再通过种田来谋生了,他现在也不再年轻了,是时候歇歇了,儿女早都在市里安家。叫他去,他偏不。“姥爷,你为啥还要接着在田间劳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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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我在这里撒下种子,然后就一天天地看着它们发芽,生长,开花,结种子,然后收割,饭桌上都是自己种的东西,吃起来滋味格外好,比你们城市里的不知强多少!这就是我的幸福之地。为什么要去一个你们喜欢的地方去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听着姥爷的话,看着眼前的麦田,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微风拂过麦子,相互撞击,耳畔似有乐声,令人安心令人满足。
转过去看爷爷,姥爷看着麦田笑了,那个笑,我说不好,但一眼便知道其中的幸福与满足,就像终于打上了一网鱼的渔人,像刚刚完成一副巨作的画家,又向看着孩童玩乐时的老者
那一刻,我懂了。
夕阳缓缓落下,坐在充盈着麦香的车里,我又望了一眼那个稻草人。
它在笑,守护着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