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量
公元前227年,易水河畔。
一名男子,长发被风吹得飘逸,一身白衣胜雪,背上有一把古朴的长剑,神色肃穆,双唇微抿,沿岸的百姓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低声祈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太子,承蒙关照,高兄,后会有期。”语毕,天空中惊现一道白虹。祭司喃喃道:“昔者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白虹乃兵者,日为王者。而白虹贯日,白虹必衰,血日难亡。此兆甚险,请壮士等上几日罢。”青铜器上的甲骨文愈发显得狰狞,似乎有扭曲整个空间的力量。
空气里充斥着悲壮的气息,天空被渲染成阴翳的灰色,河水翻滚着仿佛要被眼前的凄凉腐蚀转而渗透。但男子是无畏的。
在孤单中洗礼过的人知道他自己在承受什么。
他大吼:“我意已决,天不叫我成,我便逆天而行,这便是力量。嬴政,拿命来!”双腿一跃,跳上快马,策鞭而去。
所有人都看见,马蹄卷起的尘土中是信念的飞扬。
咸阳宫。
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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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捧着樊於期的头走向嬴政,头颅用上好的红色绸布盖着,是血一样的殷红。“嬴政,我叫你活不过今日。”男人在心里默念,即使他知道自己今天结局也会如自己手中头颅一样。可愈是这样,他的双手便愈有力量。举手投足间便有庞大的力量与勇气,像是一个乱世里睥睨天下的战神。
秦王让男人去把那张地图一起拿上来。”
男人一惊,不动声色地端起地图与头颅走到嬴政面前。嬴政掀开地图,一点一点的看去,时间过得极慢,宫殿中有些灰暗,像是在吟咏着一首挽歌。阳光斜射入宫殿,泻下一滩斑驳的碎影,午后的阳光缠绵而细腻。
嬴政快看完了,地图里露出了一把黑色的淬过毒的匕首。男人飞快的抢来刺向嬴政,那个片刻甚至可以看见男人嘴边扬起的浅笑,甚至可以清楚地数出男人手臂上的肌肉的纹路,甚至所有的人包括大臣都为嬴政叛下了死刑。男人笑让所有人毛骨悚然,让所有人都在他的伟力中不寒而栗,他手上的青筋暴起,他血液流淌着、沸腾着、燃烧着,当匕首刺去的时候却戏剧性地被嬴政躲过,但男人此时已经无所畏惧了,他一步步逼近,嬴政一步步后退,他大吼“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嬴政你可记得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天我就要除去你这暴君!”
男人猛的将匕首向嬴政掷去,可匕首贴着嬴政的耳朵飞去,连皮毛都没碰到。
“输了”男人有些悲伤。
围攻之下,焉能逃生?男人的大腿被嬴政砍断,连刺八剑而亡。
他怒吼,他咆哮,他暴动,一切的力量都已经没用了。宫殿有些灰暗,吟咏着一首挽歌,那首歌,激昂地、铿锵地、持久地唱着,但不知道是唱这个英雄,还是唱他的力量。不过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所以还活着,他的力量消散了,所以一直凝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