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在中心街的我
这个山区小县城里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尤其到了夜里,更甚是在一个起风的微寒的春夜,然而我就在这春夜里起身出发了。
捏着一个电筒从小区里疾步走出,不时回头瞄一眼身后的漆黑,深怕有什么异状。终于出了小区的铁门,来到了宽阔的人行道上,我关了电筒,感受着这醒人的风不断地灌入我的衣服,拂过我的头颅。街上寥寥数人,车也不多,更显得街道宽阔冷清,我继续向中心街走去。
拐过一个弯儿,略显狭窄的中心街便显现在眼前,有时我也觉奇怪,别的地方的路灯都换新的了,只有这条街上还是几年前的街灯,配合着两边未打烊的商铺里的亮光,也将这条街照亮了些许。过往的车还是很少,倒是停在路边的还颇多,而且大都停在各个火锅店、酒店的下面,看来,多半是当官的在大吃大喝。
我不紧不慢地走在左侧的人行道,因为我看到左侧来往的人比右侧多——虽然相比白昼还是少得可怜。这儿还未进入稍繁华的地带,商铺大都以百货店、小服装店、鞋店为主,偶尔跳出一家大型购物超市,入口也是灯光暗淡,门可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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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人影越来越少,黑色越来越浓。穿行的人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不是摇摇晃晃就是行色匆匆,摇晃的可能是醉酒的人,匆匆的可能是急于归家的人。这些人在我眼中仿佛成了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已关门的商铺前的台阶上偶尔坐着疯子,他们与这夜色极为融洽的合成一体,仿佛这个黑夜的一块结晶,默默地在那里注视着在他面前穿梭的另一些疯子们。只有不时擦身而过的嬉耍的孩童,才给这沉闷的黑夜增添了一抹生机。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镇中心的广场。寒风依然在呼啸,黑暗却仿佛被稀释了一样变得稍淡了些。这里矗立着几家大型购物超市,还有连成一片的品牌店和散落街旁的小吃馆,各种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会让人不自觉的咽口水。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占主导地位的人却依然没有几个。在广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云后依稀的月光。云越聚越多,月亮泛着的微黄也几乎消失不见。
我停下脚步,前面是较为繁华的路段,我却并不想往前走了。这个夜晚,太幽暗、太萧瑟、太诡异了,既然连月亮也不想看,拉上了云帘,我又何必再转下去呢?于是,我转身返回,顺便将上衣的拉链拉到了顶,以免寒风太过放肆。
我心里暗想,就在这些独行在中心街的孤魂野鬼中算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