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丫子
天阴沉沉的,北风放肆地咆哮,抽不开厚积的云和泛黄的月光,脚丫子全身颤抖地伫立在一串脚印上,如一根腐朽的木桩子。
脚丫子是一个皮包骨头的男人,他的名字叫"他",他有一个名叫"过去"的贤惠妻子----脚印,小两口每天辛勤工作,有着充实、稳定的快乐生活,但有一天一个流氓的出现打破甚于粉碎了这种小幸福。
那个流氓名叫"未来"。是一条没有回头路也不知何时是尽头的旅途。他从此每天都去找脚丫子一家的麻烦:今天抢走脚丫子的魄力去还赌债,明天卖了脚丫子的自信去酒吧通宵;接着自由的小三轮儿、诚实的手电筒、厚道的黑白电视。。。。。。不论大小,能搬能挪的都被旅途这个恶棍像风卷残云、摧枯拉朽般掳去了。
俗话说“:流氓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对付旅途亦复如是;可恶的是脚丫子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从来不敢向那流氓发脾气,哪怕大声说话都要三思一番呢!这无疑是助长了旅途张狂的气焰。这个恶棍就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折磨着瘦小单薄的脚丫子,一根根挫折的铁鞭带着疾风抽打着他的皮包骨头。
每回结束了作为旅途发泄工具的过程后,脚丫子都用抱怨给自己猩红却腐臭冲天的伤口止血,一层压一层地裹着迷失初衷的绷带。左臂拄着自卑的拐杖,右手攥着一大瓶颓废的二锅头直往自己枯叶般泛白的双唇下灌;浑浊的酒水顺着坚硬的轮廓和摸索的泪痕流泻开去。留下一具邋遢的身形在冷风中发抖着挪步行走。
回到了被旅途劫掠后空荡荡的家,脚丫子一头倒躺在冰冰凉的地板砖上,任手里的二锅头随分地倾涌;他荒芜的眼神四处乱瞥,不情愿地瞄到在一旁扫地的妻子----脚印,那花白的短发、满头耷拉的褶皱都说明这个家实在太累了,眼前的人也已不是曾经那个仪态万方、温柔可掬的美丽伴侣了。破陋的屋子,老伴儿加上锐啸的寒冷都在讽刺他的遭遇似的;脚丫子的情绪失控到了极限。他扔了破拐杖,绷带被撕成了碎布块,又把还没喝干的二锅头砸了个稀巴烂;任凭着伤口鲜血如红色溪水般狂涌、如岩浆般迸溅,他也一丁点不在乎。
脚丫子站了起来,拖沓着遍体鳞伤的躯体向屋外急速前行;他每走一步都仿佛一把利刃割入心脏,痛苦伴随血液蔓延到五脏六腑。一步一步下来,反复的切割使得脚丫子的每一寸部位由里到外都异常清醒,他本以为会疼的麻木,可幽默的是每一切割都如同一次新创伤,只会加剧疼痛罢了!几乎疯癫的脚丫子突然像捕食的猎豹一样向远处飞跑,身后紧跟着深爱自己的妻子,一步一个脚印地飞跑。
脚丫子在一个铺满铁轨的开阔地停了下来;“砰”的一声,他如倒塌的山峰扑倒在一截铁轨上,脚印也同时停了下来。脚丫子仰卧在两轨之上发出一阵阵撕破天空的惨笑,在空气中不停回荡;头顶狭窄的天空里盘旋着一只无脚鸟,他飞啊飞,就是不落地。远处的汽笛一点一滴地逼近,突然整辆火车“哗”地踩过去,滚烫的车轮碾碎了脚丫子的身体,短短一瞬见证了一个生存者的消失和一个死亡者的诞生。
脚丫子死了,那只无脚鸟同时也死了,死因都是因为疲惫的缘故,而死法却大相径庭----一个自杀,一个他杀。不久脚印也病死了。后来又不知从哪冒出个名叫“你”的高大男人-----新的脚丫子。他是一个彪悍的人,也遇到了旅途这个流氓,不同的是他不但没输给旅途,还从他手里扎实地抢走了一辆“越挫越勇”牌的跑车和“坚强”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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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梦蒙亮了,火红的太阳不可救药地燃烧。熔化了脆弱的云翳;班驳的光线下新脚丫子神气地驾驶着那辆“越挫越勇”,像一支勇往直前的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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