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几米阳光下
十四年的冲刷,褪去了那一身稚气,淡却了那一份天真,唯独不曾晦暗的,是照亮心房的几米阳光。
——题记
一个月
昨夜一句不经意的调侃,强烈地勾起了母亲寻回记忆的愿望,母女俩为了一本泛黄的相册半夜不眠。它完整地记录了我满月时的“盛况”。在襁褓里的我阴晴不定,眼眯成一条缝,隔着一层模糊的水雾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被亲友们抱来抱去,逗着,笑着。各种繁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竟也成了一篇乐章——于是,在黑暗中摸索了九个月的我,第一次感知到了这个世界是欢迎我的,第一次将那篇奇丽的乐章融入频频跳动的心,化开了一片朦胧。似是雨后初晴的阳光,一棵幼芽在滋润下渐渐生根、萌芽。
五岁
“五岁了,该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了,你要习惯,要做一个小小的大人,知道吗?”父亲耐心地解释道,擦拭着我的泪水,任我继续任性、吵闹,只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回答着。我惊恐于《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以及一切威力无穷的魑魅魍魉的手段,总在梦魇中醒来,被眼前的一片黑暗吓得心惊胆战,大声喊叫着。“听着,妈妈坐在你房间门口,走廊的灯开着,有事就叫我。”乳白色的灯光渐渐抚平了我的心,因为知道母亲就在咫尺近的地方守候着我,便安稳地沉入了梦乡。梦中,母亲成了自九天而降的美丽女神,被神圣的光圈围着,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天明,阳光将屋中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宛如梦中女神的光芒,似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温柔地抚摸着——而母亲,在走廊的软椅中沉沉睡了去……
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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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级,第三任班主任来到我们班。前两任都走了,这个班,真是如此糟糕么?我暗自叹惋。第一次见到她,便已是有所耳闻:将近三十年的教学经验,我们小学校长的恩师,带领的班届届数一数二……她很亲和,炯炯有神的目光和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盖过了岁月的沧桑,显得如此楚楚动人——是我生命中的又一米阳光。不负众望,,在她的带领下,是这个班最辉煌的时光,我们以她为傲,同甘苦,共患难,在他人羡慕的目光中走过朝朝暮暮。她给了我们一条光明大道,让我们有足够的精力去解开人生冗杂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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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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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尝到亲人离去的滋味。随着耄耋之年的老人的去世,结束了“四世同堂”的历史。曾祖母面对死亡的坦然,教会我如何面对现在,面对未知的将来,面对困难来临时茫然的黑暗。夕阳西下,念想起老人的蹒跚步履,释然。是人,终归要重演这番历史,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一份坦然,便是这段历史的圆满句号,是夕阳散去黑暗过后的朝阳,穿透着永恒的生命。
沐浴在几米阳光下,心生一份自然而然的安逸,按奈住了心的悸动,使我小心翼翼地拥有着它,珍惜着它,典藏着它。在时光的罅隙中,渐渐积累着,寻觅着,展望着,陪伴终老,使人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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