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
北方的冬天似乎总是让人觉得一片皑皑白雪,银装素裹。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自然搭建的无垠天幕中纷纷扬扬。但素颜的北方却也总还是给人惊喜,偶有几缕金色的阳光拥抱大地,给这北方的冬季涂上一抹色彩,那样寒冷,那样温暖。
北方的冬日,天总是灰蒙蒙的。清晨,天刚一丝亮时,我便已经在窗前等待这北国日出的韵味了。等了很久,可这宝贵的日光,丝毫没能眷顾我这忠实的守候者。天也渐渐更亮了,却总也不见阳光。这时,街上只偶有一两个下了晚班的路人,匆匆忙忙消失在雪中。
近处路旁早已光秃秃的树上压着厚厚的白雪,远方云朵和雪花成群结队,让天地交汇一般。此时,似乎有一个推着车的人正缓慢的朝这边走来。慢慢地他逐渐走近了才勉强的看见是卖早点的。
他佝偻着身子,一双颤抖的手死命的撑着车把手。身后分明是一路或深或浅的脚印。待他再走近,才真切的看见他戴了一个旧式的黑色绒毛帽子,顶着一头的白雪。穿着一件有些历史的旧棉大衣,和一条臃肿的棉裤。脚上是一双覆满白雪的破旧鞋子。这时,他用手拾掇了一下,将小车停稳。才慢慢直起他那弯曲的身子,抬起一直深埋的头。我才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寒风生生地绷紧了他原就苍老的脸。眼睛明显凹陷下去,鼻子通红,嘴唇早已被严寒冻得不住颤抖了。他费力的拍走了全身的雪花,揉搓着双手,不时的东张西望。
路上行人已越来越多了,那些下了晚班的工人开始围着他,一团团热气包裹着周围。来了一拨又一拨,他的生意还真是不赖呀!我也凑了凑热闹,向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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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热气缭绕着这位卖早点的老人。他的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情。等人渐渐少了我才终于挤了进去,蒸笼上只剩下两三个馒头了。我索性都要了,这样老人也可以收摊了。老人笑着对我说:“你看只有这些了。”我说:“行!我都要了。”老人十分欢喜“好!我给你装上。”之后,老人麻利的收拾了便很快消失在路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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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热腾腾的馒头,才忽然记起了没给老人钱。我转过身早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心想:这老头儿大概是生意太好,得意忘形了吧!还没收钱就走了,让自己捡了便宜。
从那以后便没见老人再来过。又一个寒冷的早晨,老人终于出现了还是那般吃力,也还是这身衣裳。下了晚班的工人们依旧围拥着热气腾腾的推车。我始终觉得上次忘了给钱总不太好,于是想给老人补上。我走了过去,听见几个晚班工人在低声说着:“这老大爷,真热心呀!听说是为了资助农村孩子,所以才一把年纪也起早贪黑的操劳……”
我蓦地一愣,不曾想到,这年迈的老者辛辛苦苦,不是为了养活自己。而是用自己佝偻的身躯帮助他人。渐渐地,工人们少了我才走到老人身边,还是要了剩下的两三个馒头。连同上次的钱一起塞给老人,便快步淹没在人群中。
回家的路上,边走边吃着热腾腾的馒头。此时,天已经敞亮了,寒风呼啸着吹走树枝上的积雪。我抬头望着天空,这阳光似乎在天幕后精心酝酿。慢慢地,几束灿烂的金光挥洒下来,映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那样寒冷;照进我心里,那样温暖。给冬天涂上一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