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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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斑鸠今天早上飞走了。我却是下午才知道的。
彼时,巢已经空荡荡的了,没有一点生机。
就在昨晚临睡觉前,我和小斑鸠道了晚安,它兴奋地用褐色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举起已经褪下乳毛、长上了飞羽的双翅,“扑、扑”拍打几下,好像在向我炫耀它那健美的羽翼。为了证明它长大了,便又叫了几声,想让我听听它那成熟的嗓音,但可惜声音还是没有变化,不如它父亲那样低促沉着,依然和之前一样亢奋有力。
“你离长大可能还要一段时间,现在还只是只小鸠”。我轻轻压下它的翅膀。
“咕!咕!”它对我表示极大的抗议,又把翅膀张开来,短小的尾巴一扭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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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昨晚的影像又一幕幕回映在我的脑海里。
我又想起了第一次发现斑鸠把巢安在我家窗口的惊喜;想起它还在蛋里的时候,鸠妈对它温暖的呵护;想起了它出生时,我用相机给它们一家三口合影;想起那天不忍看没有父母保护的它,在巢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便用手给它挡风……而这些往日点点滴滴将永不回来。
“小斑鸠已经长大了飞走了,”妈妈告诉我,“它忘了和你告别,天空如仙境般令它心驰神往。一只鸟儿最大的愿望就是自由自在飞翔在蓝天白云下。”
我疑心小斑鸠要回来告别的,便坐在窗前等了一下午。黄昏时分,鸠爸不紧不慢地飞来了,在窗沿站着,向我鞠了一躬,便拍拍翅膀飞走了。“这可能算是斑鸠对于借住人类房子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吧!”我想。但我还是难免感到有些失落,却又为小斑鸠能独立生活感到高兴。也许有一天,小斑鸠成家立业了,它还再回来住上几天吧!
风吹起柳絮,我看着满天飞舞的柳絮,忽然想到小斑鸠褪下的乳毛,心里不禁又难过起来。风儿不仅带走了春天,也带起了我的三位访客,三位好朋友。
料想明年,仍是这个柳絮纷飞的时节,能否还有一对斑鸠——小斑鸠带着它的妻子,再次回来筑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