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轶事
放暑假了,女孩启程到北京——北京有她的父母;父母因生活所迫都在打工。
女孩是第一次进城,高楼大厦,车来人往,让她望花了眼。很陌生很新鲜。
终于到了父母的住处,又让她很失望:破旧的两层小楼,夹在林立的高楼当中,就像堆牯牛屎;父母的“家”还不到乡下一分田的大小。女孩问父母:“晚上我睡哪?”父母手一指:“楼上!”女孩诧异地顺着父母手指方向一望,原来上面还有个小隔层,是木板钉的。
女孩闲不住,第二天就想帮父母做事。父母是做蔬菜生意的。这生意很辛苦,往往凌晨一两点就得去农贸市场进货,回来天亮还得在租用的蔬菜店里把它们卖出去,靠此赚点钱养家糊口。所以,父母这些年已衰老许多。望着父母忙碌消瘦的身影,女孩很是心疼。女孩终于对母亲说:“你把菜价给我,下午人少,我帮你们看店,你们睡会儿吧!”
下午,人真的很少。女孩坐在店里剥着毛豆,时不时抬头看看大街上的人流。那里的确热闹,可这里也太冷清。女孩真的想为父母做几笔生意。
“这儿有鸡蛋吗?”忽然有个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年轻人进来问。
“有的。”女孩忙起身麻利地按下一只塑料袋,递给那个厚眼镜说:“鸡蛋筐在那边,你自己挑选吧!”
“哦。我还要选西红柿,你就帮我选十个鸡蛋吧!”厚眼镜望也不望她,挑起西红柿来。
女孩“啊”了一声,感到很是惊讶又很是为难。父母长期卖菜,女孩多少知道一些实情。现在顾客都好难侍候,买菜都自己挑选,不仅一个个地捏,甚至还要一个个地嗅,生怕有什么不新鲜的地方。这个人怎么要自己帮他挑选呢?万一挑选了他不满意怎么办?所以就吞吞吐吐地说:“还是你挑吧,我不会。”
“没事!你看样子挑就行,我还有别的事。”厚眼镜说。
“那……好吧。”女孩又拿只塑料袋,走到鸡蛋筐前挑选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为顾客服务,所以格外高兴,不仅专挑大的,还把上面的脏物也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袋里。
“总共十元二角。”女孩很快算出鸡蛋和西红柿的价钱。“你就给十块吧。”
“嗯。好。对了,你这儿有面条卖吗?”厚眼镜推推镜框问。
“你要粗面还是细面?”
“粗的细的?”厚眼镜迷惑不解,补充问,“是那种凉拌用的啊?”
“哦,我明白了。但对不起,上午卖完了。”女孩抱歉道。
厚眼镜听了,好像有点失望,说:“那就算了。”
女孩有点过意不去,热情地说了一句:“要不你去另一家看看吧,他家可能有。出门左拐就到了。”
“出门左拐?”厚眼镜向外张望了一下。
“嗯。”女孩点了点头,“第三家。”
厚眼镜转身就跨出了菜店。
“喂,你的东西……”女孩急了。
“等会儿来拿……”厚眼镜头也不回就走了。
女孩相信他的话;把两个塑料袋系在了一起,又往里塞了把大葱,想他会用上的,然后放到柜台后面;做完了这一切,女孩又坐下来剥毛豆,但眼睛不时地朝外看,希望厚眼镜能够快点来。
可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厚眼镜还没有来。母亲睡醒了,蓬着乱发来到菜店,问女孩:“怎么样?做几笔生意了?”
女孩照实说:“一笔也没做成。”眼睛不自觉地又朝外看了看,“不过有个戴厚眼镜的叔叔买了十块钱的东西放在这儿,钱还没有付。”女孩指了指塑料袋,对母亲说:“就是这个。你保存好,他到别处买东西去了,说一会儿来。”
母亲问:“多长时间了?”
女孩说:“都快两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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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傻丫头,他不会来了,肯定是在别的地方重新买,早走了;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你就别傻等他了!”说着就要解开那个塑料袋。
女孩忙制止说:“你别解开,先留着;他说会回来的,我在这里一定等他来!”
“好,我不解开;看你等到什么时候!”母亲说,“真是个傻丫头!”
果然,一直到很晚,女孩也没有等到厚眼镜来。女孩只好让母亲解开那个塑料袋,把东西放回原处。晚上睡觉,女孩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厚眼镜回来了,拿走他要买的东西,付了钱,还一个劲儿地说道歉的话。
梦里,女孩笑了……
作者采用小小说的方式叙述自己的一次经历,真实事件中有作者的加工,但留给读者更多的是不尽的思考。全文没有姓名,只有几个符号,厚眼镜、母亲、女孩,他们分别代表了不同类型的人。眼镜的厚薄也许与知识的多少无关,但此文中的眼镜先生明显代表着一类文明人,这种文明人的行为与乡下小姑娘的期待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在一定程度上又造成一种反讽效果,所谓文明人在一些具体的小事上并不像我们期待的那样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