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幅短暂的画卷
全场皆静。
男子着粉红色长衫,辗转踱步间缓缓吟诵:“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女子着戎绿色衣裙,坐于一侧,轻抚手中的古琴——琴一端支起,一端曳地。
昆曲特有的音质,高亢婉转,余音绕梁,击人心磬。
吟毕,些许停歇之后,女子启唇低唱,舒缓平静。方才男子那番吟诵,在这低柔的女声中,仿佛又有万种情思回转过来——似一江春水倾泻而出,碧波荡漾。
此时,透明的地板上,背景转动,时快时慢,——这是花瓣的海洋。花飘脚下,仿佛人在仙境,身陷花雨;又仿佛舟行水中,随兴徜徉。男欢女爱,比翼双飞;同船共渡,恩爱圆满。
这是一个古代新婚之夜的片断。青年那女双双吟诵《春江花月夜》。这样的舞台布置,这样的场景设计,既有小小爱情的柔肠寸骨,又有飘然天地的浩然大气。它们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不显小气,亦不落粗疏。
这样的连理之夜,不是大红的喜气盈盈,而是粉红和浅绿的温柔与清雅;不是绝艳,却更显清丽与明媚。没有灯火花烛,而是琴瑟和鸣;不算喜庆,却更显恩爱。
是这样的情节:男子吟诗,女子和琴——夫唱妇随,相敬如宾。
是这样的画面:男子站立,女子端坐——眉目传情,歌诗达意。
很喜欢古装戏曲中的水袖,轻掷慢敛:快则如行云流水,让人心旷神怡;慢则缠绵婉转,让人难舍难分。
男子舞水袖,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的都是才;女子舞水袖,一颦一笑之间,挥洒的总是情。
这样一幅完美的画卷,让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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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幅短暂的画卷,必将定格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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