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段长坐在陈他那软绵绵的办公椅上,戴着副明晃晃的金边眼镜,优哉游哉地看着报纸――按道理,星期一,他这个一段之长是应该忙一下的,可按他的话来说:“所有事都自己办,还要秘书干什么?!”这不,他的秘书这会儿正帮他去办事了。
报纸看得乏了,他打了个哈欠,见四下无人,索性将腿搭在办公桌上,身体便慢慢在光滑的皮椅上下滑,然后,靠在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随手拿了报纸盖在了他本应年轻活力的脸上,昏昏睡去。
突然,“磅、磅、磅!”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搅了他的清梦,他连忙坐起――还未等他说“进来”,一位身着皂青短衫,隐约看得见他们段名字的背心的老人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陈段长脸带愠色,老头正要说话,陈段长先让他把门关上。于是,在一声很大的响声过后,他们开始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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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段长,您好!我姓李,您就叫我老李吧!我……”
“哦!老李,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嗯?你忘啦?五年前你刚上台,我们退休的老职工还给你送了贺礼咧!”
他想起来了,好象是有这一回事。他再仔细端详这位老人: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有着许多的皱纹,高高大大的身材,还有一双遍布青筋粗糙的大手。往上看,宽阔的额头和下巴显得神圣威严,花白的短发和浓浓的眉毛,显得精神健朗,眼窝虽然深陷,但却给他无形的震慑与威逼――虽然还陪着笑――哦!他记起来了,一年前,当他还是前任段长的秘书的时候,这老李为了职工们的奖金单枪匹马地到段长室,砸坏一个瓷缸,最后硬是从“千年难得开口”的前任段长手里抢回这笔奖金――他不禁有些害怕了,果然,老李开口说话了:
“那个,陈段长啊,你看看,我这退休工资怎么少了208块?”
怎么少了,当然是我拿了!他心暗想,可表面上仍装作严肃认真的样子:“是吗?我看看!”
退休工资单被陈段长高高的鼻梁上金光闪闪的眼镜后小小的眼睛“仔细”地看了几遍,然后,他说:“唔,这个事情看来很严重,不仅违反了有关法律规定,还违背了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
“好了,好了,既然违背了这,违背了那,那你就快些把钱坏个还给我不就是了吗?”老李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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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的,这么严重的问题,不开个会怎么行?老李啊!你过几天再来吧,开完会后定还钱!”陈段长一心驱老李走,可老李也不是省油的灯,与他争吵起来。
过了近半个小时,老李还是不走,陈段长那黑油油的头发下的像个倒三角的脑袋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老李也越说越急,额上青筋都已突起,眉头越来越皱。最后,老李腾得以下从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站起,说:“你还不还?!”
“不是不还,开个会嘛,你别急,请坐坐。”
老李不吃这套,说:“我有高血压、冠心病,说不定明天就去了!你给的话就快给,不给的话就写个字据,说我们段实在太穷,给不起这钱!”陈段长自然不敢立这样的字据,但也不想还他这笔钱,他眼神里露出焦虑的神情,左顾右盼,期望他那聪明的秘书快些来到。
老李看他这样――不由分说地举起他那铁一般硬的拳头:“你给不给!我可要动手了!”
陈段长看到他那钢珠一般的眼睛,连忙去劝慰――要是老李打他,他还真不敢还手――不仅乌纱帽要掉,惹得他急了,他还真得受伤。
陈段长不说给也不说不给的样子真把老李惹急了,他一拳就打在办公桌的玻璃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就看见玻璃碎成了无数的小块。陈段长见此情景忙在“补给单”上签了个字,老李这才出了门。……
直到现在陈段长还在埋怨,秘书怎么不早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