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记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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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巷子破旧,让人看了不想走近,但只有真正走近的人才会发现,阳光一直停驻在这里,从未离去。
五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母亲为了还债,开始了似乎永无止境的工作,时常顾不上我。父亲由于心情低落,日日酗酒,更是自顾不暇。饥饿难耐的我跑到楼下,馄饨的香味窜进了鼻腔,肚子里所有的馋虫瞬间被唤醒,在我的肠胃里翻江倒海。在馋虫的驱使下,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蹦着上楼,艰难地从储钱罐中掏出了一角硬币,一路上为自己的“好主意”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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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老人的馄饨店人满为患,我从她手里接过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狼吞虎咽地下肚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扔进那个小钱罐里,飞也似的逃上楼。或许是做贼心虚,我还不时地回头观察馄饨店主的反应,见她仍忙活着,丝毫没有注意,便放下了心。
第二天,馋虫又来捣乱。我继续着同昨日一样的“作战计划”,正吃到一半,一个声音在耳旁炸开:“奶奶,就是她,昨天把一角钱扔下就跑了。”我惊慌不已,正准备仓皇而逃,老人却慈祥地对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像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我竟无意逃跑。旁人的目光射过来,都想看看小偷长什么样,他们目光里充满了鄙夷,脸上写满了要将我绳之以法的怒气。我低下了头,害怕地哆嗦着。老人慢慢地走过来扣上了我的衣服扣子,摸摸我的头,说:“胡说,怎么可能是她,我亲眼看见她扔了一元钱的。”老人嗔怪的目光扫向那个男孩,男孩嘴里嘟囔着,却什么也没再说。
我望望了老人,泪水已经不住地流了下来。老人说:“孩子,别怕,以后常来。奶奶相信你是个好孩子。”我点了点头,慢慢地挪上楼,还不住地回望那位慈祥的老人。
后来,搬家了。可每次经过那个巷子,我都忍不住进去看看,那里一如既往的温暖明媚。那位老人该是记不得我了,她怎么知道,她的善良如同一束暖阳,照进了我的整个寒冬。她的宽容,呵护了一个孩子珍贵而脆弱的自尊心,她使我学会了宽容、诚信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