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的友情
夜一片死寂,笼罩着已熟睡的城市。风,咆哮而过,席卷着苍茫大地。夜幕中,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几户人家透出微弱亮光。在那间古色古香的小屋中,两人相对而坐,一盏茶,一缕香,一捧古卷细思量。对坐的两人,时而抬头相视;时而双目对望,莞尔一笑这个场景,已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而亲爱的朋友,我们却早已消散在彼此的生命中。
那次,老师踏着铃声进了教室。早读已经开始了,可我左翻右翻都找不到课本。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把课本放在了床头。老师在全班扫视一遍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厉声说道:“没带课本的站起来!”我脸红透了,心里也十分害怕,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老师的命令已出,不站是不可能的;但一个人站在那里,是多么尴尬啊。正当我的心中忐忑不安时,你把书从后面递给我,自己站了起来。我回头望着你,全班同学也望着你,你却对我笑了笑。看到这情景,老师皱了皱眉头:“没带书还这么嬉皮笑脸的,出去!”你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吐了吐舌头,假装不在意地走了出去。下课了,有同学对我说:“你看她大大咧咧的,却对你这么义气。”我笑了笑,不作回答,心里却弥漫着幸福感。外面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照着站在办公室外面的你。那时的我们如何想到,后来我们的关系竟会像这夏日的炎热一样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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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难熬的夏季越走越远,大家也进入了中招备考阶段。为了心中的梦想,我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有时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你每天都不忘给我带饭,或是给我买好吃的,但我们在一起的话题却越来越少。“你就不能多在学习上操点心吗?”我试探着问。你沉默了,我也沉默着。回家的路上,你我都一言不发,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把你我隔开。走到十字路口,我停下来,拽着你的手:“晚上来我家吧。”你转过头,看着我的双眼,勉强地笑了笑:“算了,你好好复习吧。”说完你转身缓慢地走了。我看着你离开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了,一股液体在脸上肆意地流淌。
夜幕降临,我坐在那个古色古香的小屋里,虽然手里拿着书,思绪却已随着香炉散出的袅袅烟雾而飞。一阵低沉的敲门声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你走了进来,随意地走到书架旁,拿了一本书与我相对而坐,头也不抬地问我:“学习好有什么用,学习好不一定就可以适应社会啊!”我抬起头,看着你漆黑的眸子,第一次觉得它们那样让我捉摸不透。我不想解释,也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解释,就继续随口说道:“那你还不是天天玩,这又有什么用?如果做什么事都一定要追求一个功利的后果,那么人生就只是一场乏味的追逐。”你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翻着手里的书。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你向我道别,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你没有回头,说了一句:“你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陌生了?”我愣了愣,早就料到我们会分开,却不曾想这天来得这么快。是啊,天真年少的岁月总是短暂的。人生的道路有很多条,到荆棘密布的地方,有人选择前进,也总会有人退缩。但我是这样看待好朋友的:她不一定是学习比我好的,但一定是能够志同道合的。
冷清的屋里,人走,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