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颐和园
所有的人,都不会忘记,有一首美丽的歌,叫做《让我们荡起双桨》,那里的水,即是今天我要说的,颐和园中的昆明湖。
去颐和园看四样东西,万寿山,昆明湖,佛香阁,长廊。
山和湖是不必细看的,看的是轮廓。山非北山,不苍茫,不干黄。也非南山,不透绿,不晶莹,明确地说,应该是一种特别吧,一种济南的冬天般的特别。
后来知道,这种特别,是用许多珍贵的东西譬如生命,譬如人力、财力铸成的。他们把平地挖成昆明湖,挖出的土,堆在岸边,形成了万寿山,这是浩大的工程。古有愚公移山,据神话载,愚公才刚挖了一点儿,就扬言要子子孙孙挖下去,这就吓坏了天神,搬走了太行,王屋。而今的万寿山,当真是一土一石移出来的,人真定胜天。
长廊是最长的长廊,壁柱上描金绘画,走马观花是不可能看出什么内容来的,得细细地品。无奈时间有限,不能够细看,实乃一大遗憾。不过,还有机会,可以回到北京。
最让人伤感的,是囚禁光绪的处所。夏天,他被禁在颐和园内,冬天,他禁在中南海的瀛台。一个力主维新的斗士,一个忧心天下的王者,却被一个权谋家玩弄于股掌间,无能为力。任世界风雨飘摇,军费仍被挪用作修建园林。无奈充斥了头脑,惆怅溢满心间,敢怒不敢言。孤独漫上心滩,剩下的,只有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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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大概会爱李煜的词,说不上是否是历史的巧合,那样惊人的相似,惊人的重复。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也许,被砌在重重厚墙下的那颗心只剩下了一层可以撑住面子,可以被人利用的表皮,心已死,还有什么可说呢?只有珍妃可以明白他心中深重的哀痛——“哀莫大于心死。”
颐和园,确是坚持了很久,“颐寿年长”。然而其中的人——光绪病死,英年早逝,慈禧死后惨遭盗尸。——都好景不长。
颐和园,大概很久都没有人住了,石舫绿苔密布,该是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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