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
听人们说,秋天总是随着一场悄无声息的夜雨来临的,绿树、青草依然郁郁,只是在轻轻的雨点下,模糊了,留一些轮廓,算是增添那一层薄薄的神秘感。
或许这样,人们并无察觉,于是,雨后的清晨,打开窗子,清风,夹带着几丝寒意,使人不由地埋一下衣襟。这时,远东那一轮红日,送来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人们的眼眸中,略带睡意,倏地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词――暖日。随即,人们便会很自觉地说:过了秋分了。
初秋并不是金黄色的,她继承了夏的活力,因而才有秋老虎一说,但那也是不确切的,初秋带给人们的远不只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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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圆月,比如秋水,比如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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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也常在初秋,人们总是日夜祈盼这一天,花好月圆,合家团圆。秋高气爽,固然宜于赏月,然而,心中的思念,却在这漫无边际的月光底下,无尽地徘徊,圆月锁住的又何止相思呢?夜不能寐的人在如此的秋夜中,纵然心无牵挂的人,又何尝不会激起一阵阵共鸣呢?初秋的月,更多些晦涩,所以有人唱:都是月亮惹的祸。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姑且不知诗人此时的心境如何,至少可见,诗人对明净的秋水,自是有一份偏爱的。秋――诗,古往今来,便是一对铁打的姻缘。春,道不尽一个“愁”字;夏,无雨倒也难成诗;冬,除了饮酒作乐,偶尔咏梅吟雪却亦是向着春的。惟独秋,秋月,秋色,秋水,秋景朦胧见伊人,不写得满园菊花开,怕是不愿停笔的吧。
诗中写桂的也有,不过大多是在深秋――桂花盛开的时候。初秋的桂,少且隐秘,早桂也仿佛初秋似的,略带几分羞涩,着意观察,只见得浓墨的枝叶,悻悻而去,又被空气中淡淡的香,缠住了脚步,回头看,娇小的桂,早已在叶丛中绽开了一小簇,一小簇。桂花的香,明明是一种艳香却因为开的少,形成了恍惚飘渺的意味,沁人心脾,但不得畅快,每每至酣处却又断了,恨不得一头扎进桂丛中,不再出来。正因如此,品早桂,要的便是心静如水的感觉,若真想品那魂不附体的桂香,则只能耐到深秋了。
对于初秋,一直以来都是颇受争议的,通常人们把夏比做烈火,把秋比做流金,而介于两者之间的就未免显得有些尴尬。“世上每一件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夏须要舒缓,秋须要酝酿,初秋,亦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展示其独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