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差距
弟弟比我迟出生12秒,然而这短短的12秒,定格了我们一生的差距。
呱呱坠地时,医生微笑着对母亲说:恭喜你啦,是两个龙子。只是大宝宝好像比小宝宝丰润的多。确实如此,刚生下来时,我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我却以着三斤二两的体重优势秒杀了弟弟。母亲常说,小时候你弟弟瘦弱的厉害,你的头有他的二倍大。我听了嘻嘻偷乐,而弟弟却在一旁撇着嘴:嘿嘿,看看现在,我的腿有他的二倍粗。
这话确实没错,情况突变是我们五岁那年的冬天。本来小时候我就在个头和体重方面占据优势,于是生活上也比较霸道,处处显示着一个哥哥的强势。一个面包我要吃四分之三,一根香肠我要啃三分之二…母亲虽然时常把我列为以强凌弱的黑名单,但是弟弟的挑食厌食却毫不犹豫的将我释放。自私些讲,这样的做法并不是我的不厚道,而是弟弟吝啬的饮食习惯对我的纵容。
也就是那场风雪带给了我记忆最痛楚的留念。风雪交加的天,我冲破爸妈和外公外婆四道防线顺利地潜入大街。在一群打雪仗的孩子里,值得自负的是,我永远是那个铁人王进喜。三毛,二虎他们尊称我为老大,韩妞、胖墩儿则敬呼我大王。在感情快要冻僵的刹那,父亲将满脸木呆的我抱回家里。
我不记得自己后来为什么会进了医院,总之这和那场风雪有莫大的关系。当医生把高烧的情况汇报母亲后,我看到的是一张焦急万分的脸,在我还莫名母亲为什么会稀稀拉拉的哭泣那么久的时候,人生第一次的不幸就这样降临在我头上。医生告诉母亲,我的扁桃体化脓,感染得严重了,必须做手术不然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和成长。
五岁的我还不了解动手术的含义,看着医生手里寒光映面的刀和剪,尽管打了麻醉药但我还是哭得歇斯底里。我的每一声高亢,都会深深地揪痛母亲颤抖的心。然而就在众人担心我手术进展的同时,弟弟消失了。那一刻,母亲软瘫在了地上,外婆负责守护我,父亲则独自一人狂奔到了寒冷的北风中。
后来,弟弟是自己回来的,只有五岁的我们却惹了全家人的眼泪。术后我憔悴地卧躺在病床上,他悄悄地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哥哥,你要替我保密,我做错了事,爸爸妈妈会揍我的。
刚开始,我只是以为他说的是偷偷溜出去的事,没想到他神色慌张地告诉我:我偷拿了妈妈的钱一百元钱,可是卖橘子的阿姨不肯卖橘子给我,只是给了我两个。说罢,他稚嫩的手心里出现了两个圆滚滚的大橘子,“给你,你吃吧,外婆说多吃水果有益健康”。那刻,他笑,我也笑,只有偷偷躲在门背后的母亲在抹着眼泪。她趔趄进来,一把搂住我们两兄弟的脖子,“你们永远是妈妈的宝贝,是骨肉至亲的兄弟!”
那场大病后,我真得脱胎换骨了,往日里看见好吃的能塞得两眼发直,动弹不得。但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了胃口去抢弟弟的东西。他时常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缓缓地按动着游戏手柄。在昔日那场激情的魂斗罗里再也找不到我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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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弟弟会带着他的漫画来到我的跟前,眼睁睁地看着虽然康复已久但仍像大病初愈一样的我,发出像大人一样的叹息。他抿抿红润否的小嘴巴,在还没有经得我同意的情况下,就为我讲起了米老鼠和唐老鸭。六岁的时候,弟弟硬是用诡计把老师骗到家里,为我讲完李白的那首《静夜思》。因为他说了,他自己也不懂,这样做虽然是下下之策,却也好让我背诗给他听。年幼的他,宁可听我把“床前明月光”解释成“床前有明天的月光”也不愿让别人把它阐述为“窗前升起一片明亮的月光“。
九岁的他迅速地搏回了五岁前我占有的一切荣誉,包括结实强壮的身体,包括顽劣乖张的性格。他能在外公外婆面前袒露白白胖胖的胳膊,能在爸爸妈妈面前信誓旦旦地承诺。而我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冷落的,他时常会将父母亲人的奖励拿过来与我一起分享,也会将老师奖给他的画笔借给我用。
十四岁那年,我们一家人终于分别了。我和弟弟在异地上高中,父母留在那个城市工作。当初外婆说一模一样的兄弟俩本来就不应该分开,这样能互相有个照应。其实外婆的考虑是多余的,外出的日子家里除了常常有父母的电话外,弟弟也会从他的学校转来问候。通常,他会把语气调节到一个智者的程度:老哥,你不必像小姑娘一样矜持的,生活要有更多的磨砺,阳关的人才更有能力挑战风雨!
初二的上半学期,市里举行了一次数学竞赛,我们身处异校的兄弟两却双双占据榜头,只是我以三分之差落后于他,最后无法与冠军结缘。没想到,他怕因为这事而打击了我的自信心于是特意从他们学校寄来了一个红色的锦盒作为礼物送给我。打开盒子,在层层的海绵中央,只有一颗黑豆大小的种子,盒子里到处都是他吃剩下的饼渣。看着零星的碎点,仿佛感到他就在身边。那时,我又笑了,很坦然。
毕业前夕,我因严重贫血又住进了医院。在医库里的血源枯竭时,弟弟二话不说从广东赶了回来。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体内抽出,我顿时湿了眼睛。他紧握着我干瘦的手掌,很开心地开玩笑:现在,你更像我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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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期间,受客流高峰期的影响,我没有回家过年。他急忙从父母的手里抢过电话:老哥呀,你可要考虑好,我们两的新衣服一模一样,你不回来,我可独吞啦!我说送给你吧,他却有些不高兴了,“那连压岁钱我一并收下了,哼!”听着他有些撒娇的语气,我忍不住笑了很久。
他说:对了,你们那边很冷吧,多穿点衣服注意身体还记得五岁的那个冬天吗,你都冻傻了,呵呵。我送你的那颗连心草种子还在吗?它有抗寒的特性,可以在室里盆栽。
“连心草?”
“是啊,那次我给你寄去的!”
我急忙从包里翻出那个锦盒,拿起海绵,下面还有一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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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草,是块宝,叶相触,枝缠绕,无论天涯和海角,不许哭泣只许笑。
看着墙上的温度计指着零下二十一的刻度,我忽然感到手心里的种子有了温度,直暖到心里。
他挂电话前还富有挑衅地说了句:我要吃鸡腿了,你就饿着吧。我终于无法控制了,用被子蒙着头,任眼睛里的暖流淌成一片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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