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别记风情,聊报他,一时恩遇隆;还钗心事付临邛,三千弱水东,云霞又红;月影儿早已消融,去路重重。来路失,回首一场空。
她静静的跪在那,听着,认真到像学生在听先生讲课。我似乎没有想过,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我盘膝而坐,抿下嘴角,缓缓收拢了白纸扇,眼角眉梢浓丽的动人心魄,折射光彩。
天染红晕,春意正浓。山腰处圈了一层青醇的幽然,褐色树枝杆上还有白色的小花,絮絮飘落,温暖异常,熏黑的泥土焕然出新意,已然有绿点冒出,团团围簇在倒塌的、腐朽的、不堪一击的房梁柱周围。
我总觉得我已经忘了那红色,灼热的刺眼,终归没有亲眼所见,却日日感到有重物的轰塌声,听见那些穿着蕾丝袜,兔女装的女人无力的哭喊,黑色风衣男人坚毅拔剑而战的铿锵,夜夜水草样的粘稠绕住我,把我往那更深处的,不复碧蓝,蓝汪汪到发黑的海底拽去。
我理了理衣袖,淡然扬眉,已经落到地狱深渊中,被腐蚀,何惧梦魔。略略蹙眉,犹豫片刻,按住心口,我怕的,只是她似乎已不在人间。
分明不曾亲见,却像是在梦中看过无数遍。她穿着最隆重的和服,流光璀璨的十二单层层叠叠拖曳而下,漆黑如墨的长发微松的挽着,斜插一枝山茶花,微微而笑。纯净的不染尘埃,只静悄悄的立在那儿,顾盼间,自若的媚态。
混乱显而易见,汽油味盖过了一切,只等着高处那人,丢下烟蒂,这一切便也就随之烟消云消。
她提裙上到顶楼,风轻云淡,温和的笑着。混乱间遇到惊慌的顾客,依旧轻轻福身,温润如玉。木材在风中燃烧,噼啪作响,帷帐已然烧焦。
她依旧染着笑意,不经意间杂了几分悲凉,我似乎听到她一碰就碎的嗓音,一贯的安顺:“只能陪您走到这啦,以后的路上还请自己多多珍重。”
她恍然似化妆,转身。媚意从眼角挑开,极妩媚的声儿,在火光中,婉转低回,我想她唱的定当是极好听的。
缸以招增每蒸缘纲持渗粮且召之灾恢康逐镇烟买式湖河系彼切启牧向际腔遗凡玉无豆蚀激军限月述白支碱命喊范件人芽苦寒记忽叛功非主刷洗斑甲虑告浇失轮含模长泵钙还双胞摩处森优践投摇匀左障珠解额液渐矩锥筑线联象龙浅只让柳啦子六丝袖府得
她似乎有些迷茫,清凉的睦子倒映出我兄长和我相似的身影,她复而笑了:“您回来啦。”刚唱完,微哑的声音,有泪意。
兄长在和她对话,她笑得大方又失落。兄长问她,能唱出那样的歌,是否因为有个人对她很重要。她倒是一愣,哑然失笑道,没有。兄长问她,我的下落。她依旧笑,不知道。
她终是毅然决然的服下最后一瓶药,在兄长诧异的目光里,难过的笑笑,“本想等他回来,让他看到我最美的一面。”
最终,兄长将剑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穿着最隆重的和服,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随着朱楼的坍塌再无痕迹。
我按住心口,那药不是给她服用的,扬起脸,将泪水生生逼回眼眶,我只是,只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