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样子
死亡并非离开世界,而是走出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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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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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
我又回到了我的故乡,可我已记不起他曾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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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操着五湖四海的口音,买卖着不属于这个江南水乡的工艺品。这个小城早已褪去了单纯,横七竖八的自拍杆,屡见不鲜的网红店,遮挡着,混淆着,我回家的方向。
此次回家,是为了卖房。
我们早了一天回家,就为了在交房的前一天晚上,再躺一躺,那熟悉的被窝。
到得家门口,隔壁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回来啦!”我回头,只见一位发鬓斑白的老人,坐在阳光下,正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我们。她是我祖母的同学,九十多岁了,以卖麦芽糖为生,我小时候可没少被她的麦芽糖粘过牙呢!我回了句:“是啊,奶奶,这回是我们最后一次回来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一家人在餐桌上聊着交房的事宜。我站在门外,望着明月,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这里是承载了我多少欢笑的地方啊!那些年,有风,有月,有鞭炮,还有那“催债”似向我送红包的长辈……
第二天早晨,阴云密布。谁也想不到,邻居家的奶奶,竟走了。
铺天盖地的哭声敲开了我的家门,老人身上盖着白布,她的儿女们有的跪着,有的靠在墙上,哭着,喊着,表达着渲泄着失去亲人的悲伤。
在老家,九十岁老人过世,算是喜丧,所以并未耽误交房。第二天,很准时,一身西装革履的人来了,拿走了钥匙,似乎也拿走了我的曾经。一时间,我竟愣住了——远处树叶摇晃,阴云不开。
从此,我将失去你,和这里的人们。“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人们常说,故乡是一幅水墨画,可墨的主要成分是碳,碳有稳定性,经久不散,可我的心中没有碳,你的样子,注定将日渐模糊。
车一路往南,绕过山路。故乡的那些日月,就像少女的荼蘼,纷纷扬扬的来,又纷纷扬扬的离开,只任我孑然一身,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要往哪里去。
身体回不了故土,灵魂融不进他乡。卖掉了老房子,心灵从此浪迹天涯。
故乡,你的样子终究消失在我的脑海里么?
“纵有万种风情,更与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