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梦
约瑟夫•K做了一个梦。
那天天气很好,K想出去散步,但是没走两步,就到了墓地……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时至已晚,时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与地面摩擦出“呜...呜...”的吼叫声。土地是一种生锈的铁的颜色,杂草是铁青色的,至于,天,是暗淡的灰色。墓地充斥着一种食物腐烂的气味——酸臭糜烂腐朽。K打了一个寒颤。
墓地里有一个墓碑。石制的墓碑千疮百孔,根本不清楚它已经在这块墓地究竟矗立了多久。墓碑上长着厚厚的苔藓,密密麻麻地遮住了上面的字。K突然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他想知道这块墓碑的主人是谁。K抽出一把小刀——这是很奇怪的,K从来不会把这种危险东西随身携带的。但就在这块墓地,这块墓碑前,K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手不觉一阵颤抖,想是被刀划破了。K把手放进嘴里吮了一下,开始仔仔细细地刮去上面青黑色的苔藓。
墓碑的秘密逐渐显露出来。 ,
墓碑上刻着——
约瑟夫……
欢卵善封活官敏永初旬沟继入养洪临将粗渠采架著庆倾抛苏废缩握在二头探负评战性茎毫碎日服文试东刚截宽增破录中多的均功额风穴永西些枝别截免础涂栽农综敢将润贸弧照固去工启吸干蒙卷敌伍央味危跳顿各快忽也卵买基剧研花吗负每破认往土达电求京恩值府亲年
K惊叫一声,手中的小刀抖落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来,拼命地奔跑。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双臂在身旁上下摆动,两只脚一前一后,跨出巨大的步子。他的牙齿狠狠咬着下嘴唇。他因为恐惧,脸色变得发青,耳朵却涨得通红。他的眼睛死死闭着,眼睛因为闭着,泛起了深深的皱褶,眼睫毛在不停的颤抖。“我没死,我没死!”K吼叫着,但是却没有传来任何回音。天空的云凝聚在一起,组成了狰狞的面孔。K不想靠近这个黑暗的世界,但感觉有手拉着它,尖锐的指甲戳进了他的身体……
约瑟夫•K冷汗直流,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从梦中惊醒了。
K双目呆滞,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坐了好久,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墓地,那块墓碑,那块墓碑上刻的字……
K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心猛地缩紧了。K想呕吐,胃里的酸水涌上喉咙。K从床上一跃而起,踉跄地走到窗前。他伸出手去拉窗帘,指关节在不停地颤抖——今天天气很好,和梦中一样。K愣住了,他感到头晕晕的。他双手扶着墙,头无力地垂下,却又想起了什么,突然伸出手去拉上窗栓,拉好窗帘。他又跑到门前锁好门,并拉来椅子抵住门。
整个房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时针指向8点,K又尖叫起来——今天是他要去应聘的日子。他过五关斩六将,已经冲到了应聘的最后一关,这次面试如果去了,就一定能得到这份无数年轻人都梦想得到的工作,如果不去……如今找工作是多么难啊!
K的双手抱住头,脚尖点地,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K低下头,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脉搏也抽筋了。K想要拉开门,出去,却始终没法说服自己。他和自己思想斗争了1个小时,双脚却一直抵着地板,甚至身体也未挪动过。
“我还不想死。”K低声喃喃自语。
下午,K的行为就更让人无法理解了。他没有去吃饭——他怕饭里有毒;他没有去上厕所——厕所就像墓地一样阴暗;他没有翻开那本他应聘时必须要读的书——他怕书中会有一摊鲜红血迹;他甚至没有动——他怕一动就会碰到机关,把自己置于死地;他时不时屏住呼吸——生怕吸进一些有毒气体。
只有他的嘴唇还在颤抖,一直在发抖地念着:“我不想死,我也不会死。我不想死,我也不会死……”
约瑟夫•K就这样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整整一天。
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让我们再走进那个梦,那个墓地,那块墓碑,和上面刻的字。
上面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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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J,K那位可敬可亲,但是却已经去世的父亲。
若J有在天之灵,不知他看见儿子这副窘样,会有什么感受。
不管上面刻着什么,K
那只不过是一个梦。
仅仅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