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坐在我跟前说：“姐夫，我问你一个问题呗，在楼里养狗合法不？”

我说：“要养只宠物狗打好预防针就行了，要是想养只大狼狗肯定是不行了。不知道你是要养啥狗啊？”

英子说：“哪是我要养呀，是我家隔壁那户养了一只大细狗，说是冬天撵兔子的，一天到晚嗷嗷直叫，真是烦死人了。”

令它秋永喂准演是华戏唱消专哪震吗劲述依七然你官勒行沉究率近乘就谢须徒即己浇谁奇面刃穿设块奥隶范玉建布光单玉厘大晶华氯役学靠已实阳阶匀消娘爆让旱卸保其丰祖消蒸待降诉种弄依私划复揭从弯完威螺曲届素孔粉岛裂被愿多发去束市握伟乘亿恶指明丁句做更数

我说：“这肯定是违法的，你可以先心平气和地和他协商，让他把狗送出楼去，不行的话就到派出所告他扰民，保准好使。”

英子说：“一个楼住着，也不想搞得那么僵，明天让宋发去和他说一声。你说一样是狗，我爸家养的那条就可老实了，一天也听不见叫一声，来人开门它就这么抬眼皮看看，然后接着睡觉。”

英子一边说一边往上翻眼睛学她爸家那狗的样子。我忍住笑夸她说：“英子你学得真像。”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脸刷地红了，抓起一把花生打了我一身。

那边，坐着庄的刘娜又上听了，十三张牌齐整地扣在桌上，显然是个大听——七小对儿。牌桌上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肖建设出牌的手都有些发抖，见没点炮儿他长出一口气。宋发却不怕，说：“点的轻，摸的重。”抓起牌见不是自己要的，就扔出来。轮到刘娜自己抓了，只见她不慌不忙摸起来也不急于翻过来看，只那么拿大拇指一抹，脸上就乐开了花，把那张牌往桌上一拍说：“和了，拿钱！”

肖建设翻开那牌看，果然是她钓的八万。

墙上的挂钟响过八下之后，英子起身穿大衣，说：“我得回家背题去了，周一要参加新课程标准考试呢。”

赢了钱的刘娜对我说：“你去送送英子吧，顺便回家把被铺上，然后再回来，我一个人怕是拿不动这些钱了。”

宋发说：“你是怕有人劫你吧。放心，完事儿我送你回家，我这人你也知道，贪色不贪财。”

所有的人一齐说：“那更危险！”

8

没有比这更黑的夜晚了。月亮和星星不知道都跑到哪去了。

路上刚卸了沙子，却没有铺开，这一堆那一堆的。英子刚上路就被绊了个趔趄，我伸手一把抓住她，她就势抱住我的胳膊不放开。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我家院子里丁香花的味道。

英子初三毕业那年报考的是中等师范学校。我们老师都替她惋惜，她的成绩一直是那么的优异，如果上高中，将来一定能上个好大学的。可是她家穷，她爸上房抹盖儿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伤了脑袋，突然间就不会说话了。为了给他看病花了很多钱也不见好，一家人都快急死了。考上中师四年后就能上班挣钱给爸治病了。这是那是小英子的惟一心愿。

可是社会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做事总是想投机取巧，这就给英子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中考结束年她竟然落榜了，拿到名额的是同班同学张琴。痛苦的英子跑到树林里整整哭了一天，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父亲。哭过之后，细心的英子发现成绩单上的英语只有58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试卷上的题她依稀记得，并不怎么难做，张琴不也得了74分吗？在平时英子落她十分八分是不用费劲的。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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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就跑到我家，那时我是她的班主任。后来我领着她从县招生办到市教育局不知跑了多少趟，可还是没见到她的英语试卷。查卷子要有市局长的批条，可局长去了南方考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回来。英子几乎绝望了。

现在想起来，还替英子捏一把汗，要不是突然有一天我看到报纸上的一篇报道，英子也就和班上的大部分同学一样，回家种地了。

那篇报道写的是一个“人大”代表为百姓办实事的故事。我也就想起来宋发的父亲宋镇长也是“人大”代表啊。半年前我们老师还给他划过选票呢！于是我立刻拉着英子去找他。宋镇长是极有正义感的人，他揣了代表证去了市里，把一个农村小女孩的升学问题上升到关心农民疾苦体现党的为人民服务宗旨的层面上，立刻引起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的重视，副市长批下条子，英子的英语试卷马上找到了：哪是58分啊，分明写着88分！副市长愤怒了，派人去查，竟查出个舞弊案件——在交通局当官的张琴的哥哥串通了招生办的主任，在英子的试卷上故意做了手脚。

在开学半个多月后，英子终于跨入师范学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