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乡情
浩浩的江水载着扬帆的船儿远征,然而船儿明白来时灯塔的方向是心底最依恋的港湾;碧蓝的天空承载着鸽子飞翔的双翅,然而家的方向是如此清晰。正如那江水中流淌着的依恋,天空中掠过的思念,当一个熟悉的名词在脑际浮现,心中总是有些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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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惊诧于叶落的壮美,感怀于那极致的美丽。枝杈与土地仅有几米的距离,然而叶儿毅然挣脱,任风翻飞,它飞旋:任车将它压得粉碎,它依然高歌,向着根的方向飞旋着动容的美丽。我问落叶,落叶不语,那该是由内散发的情愫,让人慢慢体会。
直到那一年,阳光融融,拂过内心小小的激动。春风暖暖,却吹过心底淡淡的苦涩,门前的柏树窸窣作响,摇曳着内心的不舍,那一天我们举家迁往城里。远去了清晨那晶莹的露珠,远去了熏豆茶在乡土味中蒸腾出的清韵雅志,远去了春雨下撑着伞漫步于田埂的惬意。钻进门前等候的车内,望着阳光映衬出的古屋的倩影,记忆便尘封在这安详伫立的院落,在那渐渐远去的方向,我落泪了,止不住地落,从心底流淌出的。
远离了家乡,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可心中似乎是愈加想家了。这时我仿佛能够真切得体会到落叶挣脱枝头的毅然,是家的力量,是根的力量呀!林语堂的一篇随笔曾给予了我深深地慰藉。小时候的他住在鼓浪屿,离海很近,他常常和父亲在海边倾听海的沉吟,他常问父亲海的那边的图景,他向往着,终于他飞过了那道海,可海的这边依然深深地萦绕在他的心底。他说:“当我乘飞机越过这道海时,觉得其实它很小,而当我在海的那头遥望家乡时,它是如此渺远。”短短的一句话是如此意味深长,因为乡愁是人间最美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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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生灵都有着它的根,都有着牵引着它的一根丝,流淌着人间最美丽的情感。就在秘鲁和玻利维亚的交界处有一条的的喀喀湖,上面住着一群乌鲁人,当日月斗转过多少个春秋他依然生活在浮岛上,当印加文明渐去,当温室效应袭来,他依然坚持固守,他们说:“那是根生长的水域,根是拔不起,移不动的。”
那是多么简单却是那样动人的话语,带着那样寻找的愿望,带着按捺不住的依恋,再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手捧一杯清绿的熏豆茶,踱步于乡间小道,感受着那氤氲的湿气里弥漫着的泥土的芬芳,犹如泰伊的弥撒曲一般令人销魂,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被融化了。随手拔起路边的野花,我惊诧于那根系的葱茏,是它生成了绚丽的色彩,那时我找到了一直追踪的答案。
青春的我正要扬帆起航,一卷书,一杯茶,蒸腾着脉脉乡情,在心底一直有灯塔照着我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