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
写下这个题目,其实心中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太多的话涌上来却不知从何说起。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每次回老家,远远的就看到一栋房子,感到一种莫名的凄凉。二楼阳台上厚厚的灰尘,淹没的是陈旧透彻的悲痛。走进偌大的房子,喊着“奶奶”。只有她了,一个人守护着精神早已空虚的“废墟”。有一种回声,响彻,透过肉体,回荡在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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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到楼上他们的房间,爸爸妈妈的房间。似乎自从他们没有住在那以后,那就成了禁地。阴阳相隔成了厚厚的冰冷的墙。它尘封了世间的阳光温暖、鸟语花香,它隔开了血浓如水的亲情,它锁住了我深夜续断的思愁。
其实有时候会这样想:说不定爸妈去了比“家”更好的地方,那里宁静、舒心。没有我吵他们,烦他们;妈妈没有一大堆衣服要洗,爸爸没有一大堆繁重的活要做他们也许会快乐。其实我深知,早在以前他们是快乐着我的快乐。现在,或许现在不同!真的不同了,只能把我的快乐收集在他们的梦里,然后带到天国,做为日后尝味的记忆。
“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一种怎样的悲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是一种多深的恩情,“世乃有无母之人,天乎痛哉!”又是何等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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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着一起阳光明媚的日子,忆起点点滴滴细微的情,心里觉得不该。不该放走这一切。
每次填表,父母那栏经常空着,有一种空虚,荡荡地没有着落。实在经不起这种折磨时便会填上,只是在备注栏里写下“已故”。不禁感叹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故”至少比“死”文雅。如果是空着也罢,就让空白注释空白,空白至少是真的,真的空白了,没有了。
好久没有叫“妈妈”“爸爸”了。这四个字似乎从那刻起就被无情地从我生命的词典中抽走。很多次都会有这样一个梦境:我和妈妈坐在一起笑着。爸爸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开心。风轻轻地,吹起了妈妈额前那缕头发。我赶紧去摞起。可一翻,看到的却是黑发中间夹杂着的刺眼银丝。顿时愣了,梦醒了。魂悸魄动后,用爸妈曾吻过的手擦掉挥散不了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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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份痛在心里,有一种感动在爱里,有一种情怀在满眼的目光中,有一份凝重在笔端。
我说过:我要坚强。守着它,一直。
我说过:我不能倒下。扶着它,永远。
我说过:我要生活。撑着它,整个生命。
我说过:我要争气。抱着它,很紧很紧。
看着、听着、感受着最需要的一米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