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滋味长
阳光倾泻一片灿烂光华于窗前,一书,一椅,一杯清茶,一下午时光,便可如此惬意消磨……
“大灰狼吃掉了小红帽?然后呢?然后呢!”幼时的我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追问正给我讲着故事的爸爸。他笑着翻开新的一页,继续讲着。我盯着爸爸的手,心想:故事书里必有一个美丽有趣的世界吧。从此,与书结缘。年幼学识尚浅,只喜直白有趣的故事,对含蓄深刻不感兴趣。随着年岁增长,识字多了,我的目光就开始各种文学作品了。
明媚夏季,校园中枇杷树开枝散叶,脑中便浮想出归有光《项脊轩志》那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亭亭如盖,茂绿苍翠的枇杷树,充满夏日的生机。妻的逝与树的生,归有光难以言说的心情滋味,冥冥中我懂了。
黄昏时,漫步于浉河边,波澜轻淡,浮光跃金,暮霭绮丽。日落时的天色瑰丽而绚烂。“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李商隐的《登乐游原》曾言。“你知道吗?人在十分悲伤时就喜欢看夕阳下山。圣埃克苏佩里笔下的小王子曾说。抬眸远望,心中生了几分愁思。浑圆橘红的落日,慢慢隐没于地平线。转眸细思,蓦然一笑。或许就是因为近黄昏,夕阳才如此灿烂美好。日落未必是一种消极的美,就像烟花灿烂,破灭时仍然粲然。
翻开汪曾祺的《人间草木》,阅览他所看到的人间风物,欣赏他独到别致的见解。凡是花,大多都是美丽的,有些也很像,如梨花和苹果花,都白净娇俏,汪曾祺却说:“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花瓣是月亮做的。”如此比喻,真乃贴切新颖。我也因此很注意平日里见到的花,欣赏区别它们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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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不可能过目不忘。当你以为它们已成过眼云烟时,其实它们已悄然化作你的血肉,随你呼吸吐纳。在不经意间,它们浮上你的心头,与你心神交会,带来新的感悟,带来与前人心意相通的欣喜。如此,书的滋味,怎能不绵长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