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舅舅一家的期盼
第一次去妈妈的老家,是在我四岁的时候。整个山区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土山包,好像小孩子蒸的馒头,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扁的、圆的、极不规则。唯独那紫灰色的颜色,倒是千篇一律。山顶上零零星星的歪脖子树,被大风摇曳得直不起身来。山坡上稀里八拉的几撮野草,稀得像脱发后留下的痕迹。老半天,才看见了一头牲畜,后面跟着的主人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身上裹满了黄土。牲畜蹦跑着,冲向竹篮大的一坛水。待主人洗罢脸、漏出了眼睛后,妈妈才惊喜地喊了起来:“二哥,你种地了?”主人一愣,“哎,看我只顾操心牛了,也没看清你们。快!快回家去。”随后,妈妈兴奋地对我说:“亚明,快!快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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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摸摸自己的头,又掉下一层灰尘。“来,二舅看看,这么俊,个子不低呀?”说着,二舅刚伸出的手又缩了会去,劈劈叭叭拍手、再使经地跺脚,我们的会话才继续了下去。我问:“二舅,你家养牛了?”“哪里,人家的牛,二舅平时用工换的,忙时可以种地。”舅舅脱掉衣服,光着膀子抗着我们的旅行包。妈妈提着二舅的瓦盆和筷子。我好奇地问妈妈,种地咋不回家吃饭?我的瓜娃呀,你舅舅的地离家里有十几里,还要翻一座山。我问:“二舅,你种了几亩?”“十几亩。”我想二舅一家肯定不缺粮食。说实话,一路上二舅几次伸出的手都尴尬地缩了会去,我知道他既想摸我,又怕弄脏我的衣服。
舅舅的家住在半山腰里,他对妈妈说,你在这里和娃等一会儿,我把人家的牛还了,再割些肉,然后咱们一起上山。妈妈说,不用了。二舅说,那咋能成,娃第一次到咱们家。其实,我并不想吃肉,就想到山顶上看一看。一会儿,舅舅回来了,十分诚恳地告诉妈妈,肉卖完了,明天再割吧。我告诉舅舅,我其实不想吃肉。舅舅问我想吃什么?说听说你们陕北的南瓜、小米和大枣很有名,你家里有没有?舅舅说:“多得是!看来这客好待。”
中午,我们吃的是洋芋碴碴焖饭菜和南瓜汤。实话说,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我,吃的挺香,尤其是南瓜汤,又甜又面,真实别有一番风味。晚上,舅舅盛上来一大碗酒枣,据说是当地的土特产。表弟和表妹站在炕缘旁边,盯着碗里的酒枣,贪婪地吸允着小手指。舅舅和妗子喊他(她)们不动。我给他(她)每人抓了一大把,他(她)飞快地跑开了。
后来,天天吃洋芋碴碴和南瓜汤,吃得我肠子空空的。看起来,这些东西确实不如米饭和面条实在,它一吃就涨,待一会儿就饿。回家后我在西安小吃街吃的哪顿饭,那才叫“香”呢。后来我问妈妈,舅舅家里种了十几亩地,咋就没粮吃?妈妈说,这几年播种时天旱,出不了苗。“那不如不种?”妈妈说,哪可是舅舅一家的期盼呀。
“丰收了一亩地能打多少?”,“一斗左右。”难怪,舅舅当时说,二亩地连柴禾在内,他一搂就背会来了。由于地和路不平,舅舅的村子里没有拖拉机。舅舅的村子里没有也脱粒机,他们说用不上,脱粒都是用手摔或用棍敲的。说到这些,妈妈总要告诉我,现在好了,你舅舅现在只管种树、种草,粮食由国家来提供,还给些钱,不但够吃,而且你表弟和表妹都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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