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高考落榜的人,在街上不想抬头,泪早已流干,但不会就这样停下,因为有记忆,因为有感情,因为世界有人类的存在,特别是你熟悉的人~~
灰色的灵魂拖着灰色的躯壳,再次飘荡在通往所谓光明的高考的路途中,只是时间与途径不同罢了。我本想把我狭隘的视线收得更狭隘,免得让世俗的歧视再钻进我的瞳孔,溜进我的血管,直刺我的心。但为什么她偏偏在我最沮丧的时候出现?!
记得在初中的自我介绍中,她说:“昕---太阳升起的时候“,那是我就知道我应该是一匹马[在象棋中马是踏着日向前奔的],追逐着太阳。她读书很棒,而我没有别人的聪明,但我知道,马虽然永远追不上太阳,但只要不停地跑,不停的追,总可以看到她的光辉,感受到她的温暖。于是在初中,我是不停的向前奔的,终于我和她一同考上了高中。。。但我从来没有跟她多说半句关于我的事,哪怕是问候。
虽然同在一个镇子上,但却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被学校的围墙砸断了一切,就像马儿被困在厩里一样,明知日出日落,却不能放蹄追逐。砸断了。。。断了。。。,开始我不觉的有什么不一样,因为阴天对马儿来说,是一件好事,马儿可以呆在厩里懒懒的,可惜到了第二个学期,一切都变了。这种变化是必然的,是马儿所不能料到的。就像冰河时期的恐龙最后湮没于冰冻荒凉的土地下,马儿不再像以前那样有那种逐日的热情了,因为他感受不到太阳的热,甚至连曾经炽热的心也开始冷了下来。万物都有惰性,马厩里的马槽里装的是什么?是那些让马儿吃了麻木的饲料---木屑与印油。到了高三,马儿连自己怎么走都忘了,像虫子般在马厩里蠕动着。
六月的雨是怎样的下,有谁知?马儿终于被放出马厩了,为什么用“了“不用“啊“,因为马儿是四蹄无力地走出去的---走出高考考场。本想可以自由,谁料到不会走“日“字的马儿走的每一步都错了,失败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模糊。。。缥缈。。。当睁开睡眼时我已经坐在教室的一角,我知道。。。此时我正做着一套数学卷。。。是最后一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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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啦!“---那是。。。那是第一束射穿云层的阳光!不,把声音比作阳光错了。是婴儿喊出的第一声“妈妈“,是。。。啊,我乱了,我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乱啦,血会沸腾的---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肯定的说。我再也撑不住了,像有一匹狂热的马在我的心房里乱撞。我闻到了血腥味---嘴唇上热热的。面对最后一题,我有一种结束自己生命的感觉。不是难做的问题,是我要尽快做,没命也要做完,快。。。快。。。
我收完最后一笔,深呼吸伴着椅子的九十度后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昕的出现!我赶紧坐正,是紧张,同时是羞愧,是矛盾,是。。。我不知,我只知道太久没见到阳光的人,不习惯她的光,她的热。。。我就像孩子见到陌生人要躲在妈妈的背后一样。躲着,尽管她在我身后半米不到,我还是极力的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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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慢极了,一秒钟可以有多长,对于千头万绪的我来说,一秒钟,太长。。。她始终没有发现我,因为她不会想到我在这。她还在跟我身后的复读的同学交谈[我们坐在后门旁,后门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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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的下课铃带走了她,这是放学的时间,我拖着乱七八糟的躯壳走出教室。低着头地荡着。。。荡着荡着。。。我的眼睛亮起来了,不是我扮,而是必要----她在等人,她见到我,我见到了她。马儿望着太阳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
“hey!没错,就是我!“我有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啦,你。。。“她出奇地问。
“我,来这复读啊,我刚才见到你啊,你在我身后嘛。。。“
“o~~,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我没带眼镜。。。^_^“她甜甜的笑着,她没变,哪怕是笑的频率,笑的音质。。。
“你考得不理想嘛?很差嘛?“她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噢,不,应该是直直地穿透我的瞳孔。。。
“嗯!“我渴望她的目光,但我不能,还是不敢,我低着头。
“多少分?“她问。
“这是秘密!“我装着调皮的笑,我知道那笑一定不好看,因为我生出来的第一个并不是笑,是哭。我平常开心都笑得不好看,更何况是装的。。。
“我走啦,拜拜!“我知道我憋不住了。
“这么快?!“她有点疑惑。
“嗯。。“我头也不回就走了。你知道我是多么想留下吗?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