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灵深处
我的手在那麦叶上拂过,感到一阵凉意。我开始关注这使我产生凉意的小精灵的存在。叶片上汩汩流出晶莹的水,从叶子的心中,触手冰凉。
我们知道,生物学里叫这为“吐水”。但在我看来却象麦叶在流泪,水珠又象在告诉我们说——我在聚集生命、聚集精神。看吧,她那神态就能说明这一切:紧紧附在麦叶上,不松开任何一个与麦叶接触的地方。唉!她要比我成熟得多。我们虽然长在同一块蓝天下,但她——聚集生命,我——虚掷光阴。我不由感叹了,在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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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仰头好好触摸一下。但太阳光刺痛了我得眼睛,我不假思索就垂下了头。眼前一片模糊,大脑一阵晕眩,一片极薄极薄的轻雾竟从这小小的叶片上冉冉升起!当我再看那晶莹的珠儿时,她已经变得更大更丰满,并不象我想象的那么变得弱小。
这么强的阳光,水珠一定会被蒸发。她面对阳光的淫威,一定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但是我坚信:世上没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这呐喊。那是自然的声音,更是自然的心事。我们这种庸人只能聆听只能意会,又怎能用语言形容出来?太阳光越来越强,她感到了生命受到的威胁,更加努力,似乎决心使出全身的力量,捍卫自己生存的权利。 我为她加油,在心灵深处。
她的身体开始变小,我的心为之一颤:她一定很伤感,一定埋怨……
时间请过,阳光请照,只见她微眯着双眼,坦然地接受这阳光,就似在接受上天的恩赐。
我不解,我注意到:她越是努力聚集生命,那无情的阳光蒸发得越多,这可是她历千辛经万苦才聚拢的骨血啊!她这样弱小,太阳这样强大,她实在没有理由不绝望,实在没有理由不放弃。阳光越来越强,她越变越小,颤颤巍巍,滑到了叶尖。她终于要放弃了,我的心里没有一丝遗憾,反到觉得有点快意:自己并不是没有志同道合者。乐过之后,不期然一侧首,面对阳光双眼模糊,只觉脸上热热的两行……
“往下滑吧!”心底一个声音呼喊。再向叶片上看去,只见那滴水珠正离开叶尖往下落去,全身笼罩在一种神秘的七彩之中,闪耀出魅力无穷的圣洁光辉。我惊呆了,她何时变得这样夺目,竟连金刚石也忍不住嫉妒得要命? 一缕清风拂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