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你的笑容
最后一面,你叫我要坚强,然后在转角看着我,渐渐离去。
——题记。
你说,木小柒,你要坚强。你说,木小柒,你不要再哭了。你说,木小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脆弱。
你说,你要走了。
哦,那你要去哪里。
去长沙。
好,那,你会回来么。
不会,再也不。
哦,那,再见。
这是你走之前,我们唯一的对话。最后的挽留,终是没有说出开。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说,哦,那,再见。我想说的是,那,你可不可以不走。
忘了你的名字,只知道你的名字里,有个我很喜欢的字,洛。但我终究是没有知道,你的洛,是哪个洛。套上了自己最喜欢的洛。
喂,你是木小柒么?我爸叫你去吃饭。
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窝在你家角落的沙发里,你走过来,说了这句话,表情冷漠到极点。
哦,知道了。
我同样摆出一副故作的冷漠,回答你。
喂,木小柒?我爸,叫我来找你,带你去我家的花园看下。
哦。
木然的跟着你身后走着。走进花园,一直好大好大的狗跑出来,那年我8岁,还不知道那么大的狗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德国牧羊犬。呆呆地站着,直到狗跑到我面前,你叫了声,傻瓜!回来!然后,你跑到我面前,把我拉开了。触碰到你的手,冰冷得就像你第一次看到我的表情。
你,刚刚叫我傻瓜?
你也太自恋了吧,傻瓜是那条牧羊犬。
哦。你很讨厌这条狗?
那条狗是我唯一爱的东西。
那你还叫他傻瓜啊。
我喜欢,你管。
哦。
木小柒,你好呆诶。你就只会说哦啊?
没有回答你,我只是给了你一个白眼。
诶,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土的问你。
我叫洛。
哦。
木小柒,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哦了啊。好呆的啊。
哦。
你还哦。
一直到你走的时候,我都还没有改过这个习惯来。只会呆呆地说哦。
再见到你,是10岁的那年。
喂,木小柒,我们又见面了。
你还是坏坏的笑着。
我却哭了。
木小柒,你怎么了?不要哭啊,等下我爸又说我欺负你了。
我没有理你,还是继续哭。
就这样,我一直哭了一个下午。你陪着我一个下午。
仰起头,看见你就坐在我旁边。
木小柒,你终于不哭了。
这是你陪着我一个下午后,说的第一句话。
喂,木小柒。你为什么要哭啊。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直到现在。因为,我经过你家书房的时候,听见你爸爸跟我爸爸说,你在我11岁这年要走。我爸爸说,在我14岁的时候,我也会去长沙。只不过,你已经读高三了。在我读高一的时候,你已经大一了。
喂,木小柒,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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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11岁生日快乐的那天,你扔给我一盒巧克力,加上那句话。
哦,洛……
我跟说个多少次了,你不能叫我洛!你要叫我哥哥!!
好,哥哥。
嗯,什么事。
过完这个暑假,你就高一了,对么?
嗯。
哦。
转身、走掉。在转身的那一刻,液体从脸上倾盆而下。
终于,你还是要走。
喂,木小柒,你来我家。
好。马上来。
15分钟后,站在你家那幢灯火辉煌的别墅外。你妈妈,那个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看见了我,小柒啊,来我们家玩啊,快进来啊,你爸爸也在我家。然后把拖鞋递给了我。
哦,谢谢阿姨。我来找哥哥。
好,哥哥在他的卧室,你去吧。
径直向你的卧室走去。
喂,哥?我来了。
木小柒,进来。
那天,你出乎我的意料,你第一次让我进了你的卧室。看见了你,跟平常不一样,表情不那么冷漠,眼圈被染红。
哥,你怎么了。
你什么也没说。把你的手机丢了过来。
看见,一条短信,就五个字。
我、们、分、手、吧、
哦,原来,那么冷漠坚强的你,也会被爱情伤得那么深。
哥,没事,没事的。
木小柒,我被人甩了。
你那天只跟我说了这一句话。再也没跟我说第二句,直到我走。
8月末。
电话响了。
喂,小柒吧?我是伯伯,你现在来我家咯。
好。伯伯,我马上来。
仍是15分钟。站在你家楼下。
看见你家那辆100多万的加长车的后箱,塞满了东西。旁边还有几辆车,后箱也同样塞得满满的。
你走了出来,把最后一袋行李丢上了车。
木小柒,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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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要去哪里。
去长沙。
好,那,你会回来么。
不会,再也不。
哦,那,再见。
我转身、走掉。仍是那讨厌的液体落下。
站在那个路口,转头,看见你在那个转角,朝我笑。
你说,木小柒,你要坚强,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哪么脆弱了。
我擦干了泪,也朝你笑,我不知道,我那个笑,是不是比哭还难看。
2009年、7月。
在爸爸的聚会上。
又看见了你,更帅了。
你,是不是洛?
是,你是?
哦,我认错人了。
快速的走开了,原来,你的记性那么差啊。
原来,我的记性也一样。忘了你的名字,忘了你家的地址,忘了你曾写在我手心的手机号码。
我们、都一样呢。
只是记得,你站在那个转角,朝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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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的两个酒窝,深深的陷了下去。
那,哥,我还记得你的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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