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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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何时喜欢上了收音机,总爱在晚上调到某个频率,听着某个温婉女声,娓娓道来一段深沉往事,静静感悟那夜的声音。一听,好多年。
我的童年没有摇篮曲。小时候父母很忙,经常凌晨才回家。我便很小就习惯独睡,相陪的是一盘成语故事磁带。录音机声情并茂地讲着故事,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美好。本来就怕黑,再加个人说话,我真是恐惧得深身僵直。所以每夜我都盼到故事讲完,录音机搅着带子发出“嘶嘶”声,现在想起倒觉得好笑,我竟听着这声音才会安心沉沉睡去。幼时都盼望着长大,总想过了这晚,自己已不是小奶包,便一夜好梦。就这样,时光如这倒带的磁带,一轮又一圈,只听见夜里隐隐的“嘶嘶”,不觉时光,已悄声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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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了小学,那几盘磁带也早不知去向。睡觉前的我是十分亢奋的,先得在客厅跟着电视唱唱跳跳瞎闹,不然听个收音机的段子,才肯乖乖爬上床。一句晚安,一个晚安吻,是我和妈妈养成的习惯。那以后,家里人都陆续睡了,属于我的夜,刚刚开始。窗帘并未拉严,我顺着空隙向窗外看去,月光柔柔地绵延下来,铺上一层薄薄的乳白色,一席轻纱就把这晨中还躁动的城笼罩,因此,时光是不是不会老去?
琢磨着,夜,好像有两种姿态,一个是“晚”,另一个才是夜。我们常放大一日之末的晚,都想抓住这最后的灿烂洒彻芳田。那可曾看过夜的深邃,睿智,和那直白的真实。听过晚上的欢笑,嘻语,各种各样的声音,又是否听到无声的夜带来的那么多的怦然心动。夜,褪去所有的无关紧要,只留下属于你的时光,属于你心底的声音,属于你的回忆,属于你的成长。
时光悄然流去,模糊了那些我们曾念念不忘的日子,却留下了夜的黑灵。可就在这看似永葆曾经的夜,我也无声地变了太多。也许有的可歌,有的可泣,但我突然觉得,我十几年来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次深刻,每一个感悟,所有的都丝丝渗入这漫漫黑夜。成长、改变,终是要的,只愿不违初心。
夜间电台,还是那一段故事,那一首歌。唱出多少个夜多少种情,又记载了多少场蜕变,多少个不复从前。可我真的感谢这么多个夜,留下了如此纯粹的我,曾经,现在,以后,无比真实。现在,听听那夜的声音,听听,我的时光,正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