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五岁

背景：初夏，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大地，阴森。我所能感觉到一股很闷的气息。窗外滴答滴答地响着暴雨敲打泥地的

声音，望着窗外的青草和花儿，我突然闭上了眼睛，为这一切默哀。

妈妈(摸着我的头，亲切地问)：怎么了?

我(睁开眼，转过头)：妈妈......

雨打在了窗户的槛子上，溅到了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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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歪向窗户，问)：大地......不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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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把我搂在怀里)：傻孩子，大地不会疼的——即使疼，也要忍受啊!

我(眨巴着眼眸子，撅起嘴巴)：呃?为什么呢?妈妈......

妈妈(垂下眼睑)：大地就是滋润万物生长的母亲，即使再痛，也不会让自己的自己的小孩痛苦的，这身为母亲的

一种使命。

我(并听不懂，傻着眼看妈妈)：妈妈，我不会让你痛的。

妈妈(欣慰)：那你可要争气，妈妈现在被人看不起了，只要你争气好好读书，妈妈也就安慰了。

我(猛点头)：嗯嗯嗯......

窗外，只剩下屋檐流下的水滴声，雨停了，风也停了。

我(兴奋)：妈妈，彩虹!彩虹呢!彩虹!!

只记得妈妈笑了。

十岁

我开始叛逆。弟弟的得宠令我懊恼以及愤怒，于是，我开始憎恨弟弟和妈妈。

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束缚住妈妈了，令我感到非常厌恶，而这种憎恶感也随之增强了。

一天放学回到家，竟发现弟弟在打电玩!——我曾经命令过他，读书时间是不可以玩的!于是我唾他一顿训，他还不听，竟打我!我给了她一巴掌——我知道，我完蛋了。果然，不到一分钟，妈妈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了。

“你为什么打他?!他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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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再怎么错你也应该让他!!”

“你有病啊!错还让他错?!对啊，你的儿子好宝贝......”

“你......”

我知道我言重了。于是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妈妈一掌刮在了我的手臂上，流下了五条火一般的痕，却比流血还痛苦。我哭了。

“我，不是你亲生的......”

这天之后，我没再叫过她一声。

时间冲淡不了记忆，每一次的回想都让我深深地霸怒。我把她视为了“不可原谅的女人”。

夜很静，静得只能听见我的呼吸声，当我熄灯躺下后，突然听见客厅响起了一阵吵闹声。这声音很熟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争吵。吵些什么，我听不清，也没兴趣。“乓——”玻璃碎掉的声音。我打开房门，透过缝看见零乱的客厅——翻到的桌子和椅子，站着抽烟的男人呵坐着哭泣的女人，我心中的那丝怨恨似乎消失了。什么原因，令我止不住泪流，制止不住地......

她日渐地消瘦。她按时起床，做一日三餐，休息的时候就无厘头地发呆，我看在眼里，很心痛，但不是出于“爱”，而是“同情”。

终于，我和她说话了。

“妈......”我再一次看着发呆的她，热泪忽涌而出。她没有应我。“妈你别这样，妈，你怎么那么轻易就放弃呢?......”“你让我死掉算了.....”她终于理我了。“妈......不可以.....”

那一天，我们聊了，我们一起哭了。

那一天，我以为，我长大了。

十五岁

这一年，由于家里的特殊情况，我和姐姐必须要先搬到新屋来住。于是，我与老妈暂离了。

离开老屋才不久，我一点儿也不恋家，没有打算过要回去。反倒是姐姐，一放假就回家——这也落得清净，我可以精心复习功课。

某天，我无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同学。哪知她一听就大吼道：“天啊，你......你这家伙怎么那么不喜欢回家?!很奇怪耶~你多久没回去了?”被她这么一问，我才知道我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于是我的思绪找到了老妈，一直缠着问老妈还好吗?过得怎样了?还有在吵么?——这就是......所谓的牵挂吗?

我竟然冲动地坐上⑤号公交车，回了老屋。

回到熟悉的地方，给我的感觉却带点陌生。节能灯发出昏蒙蒙的光照亮了厅，却像撒上了死灰!!弟妹见我回来，风雨中，她的爱在无形中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