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
不久前园丁才修齐的树木都疯似得恢复到原始状态。灌木高低不一,上面嫩嫩的新生,下面厚实的沉淀。梅花才离去不久,梅树上又点了无数个嫩绿点,莫叹无花,后走几步便是桃花相映人面红,偶尔听见几声鸟啼,抬头便看见新长了绿叶的樟树悉悉索索,不晓得是什么在动,怕是那些鸟儿吧。细心些的人可以发现,女寝门口一直沉寂的那几颗孱弱的树也绽出了美丽的花。
起初还是几个花苞,羞怯的藏在细却多的枝丫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工匠粉刷墙壁时不小心甩上去的白油漆。偶然抬头便看见了,我会心一笑。似是注意到我每日流连的目光,某天清晨再抬头时,花儿娇羞绽放,小巧精致的花儿,虽用手指数都数得清,但依旧是我小小的惊喜了一会。
而这,仅是开始。
像是诗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几阵春风吹过,树上已是薄雪轻拥。精巧的花,吐出嫩黄的花蕊,雪白柔软的花瓣展开,紧紧贴着枝丫,几团白色在一片尽不相同的绿中分外别致。不是前庭梅花的傲骨铮铮,不是女寝后面桃花的粉绯嫩颊,也不是山茶花的大多繁盛,是婉约的小家碧玉,轻巧得连踏在雪层上也不留下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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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它化为一位少女,一定肤若凝脂,身段柔软,白裙飘飞,娇俏的爱在春意中跳舞,不大喜不大悲,宠辱不惊。若它化为一位少年,一定白衣胜雪,单薄纤细,眉目如画,面庞柔和,笑起来皓齿如贝,如春风拂过,独立于心底。
让人痴痴的看着,念想。
偶尔会在树下小憩一会,心情好时,还会哼一支小曲,轻轻地怕惊动什么。偶尔夕阳,会为他染上些醉人的酡红,或是淡淡的昏黄,显得如此多姿。走路经过时。总是要望上一眼,再露出个淡淡笑颜,一刻间两心似相连相通,万物俱寂。
我会为错过的人惋惜。
日子悠悠的从手指缝中流走,花儿开了又败,败了又开,总是会有一天花下的容颜更改,不变的是“人面依旧笑春风”。感谢有这些花儿陪伴,因此多生一份情趣,因此独自一人不觉孤单,留在记忆中的,永远是她们最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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