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和妈在一起
那时候最喜欢看早晨起床她的脸,从朦胧的双眼中觅到一个紫葳葳的梦;那时候最喜欢在葡萄架下靠着她的背,听她讲风轻云淡的故事;那时候最喜欢和她一起躺在草坪上,阳光闯过树林,透过每一颗玲珑的心。最喜欢和妈在一起,无论去哪,什么天气。
埋怨过,气愤过,不讲道理过,一意孤行过,当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最后发现所有的都躺在母亲的手心静静微笑。
家里刚买车那会,老爸就提出来带全家去自驾游。
那天天气很好,是到处映着明媚阳光的南风天。清透的天,让心也渐渐复苏。带上简单的必备用品,我们就从家出发去爬山了。我最喜欢坐副驾驶,既能看到远处的风景又有空调相伴也有好听的音乐,可谓是风水宝地啊。
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兴冲冲地就上去了。我在“车耳朵”里看见了妈妈提着东西走过来,想着南山的美丽风景,心情跟太阳一样,很灿烂。
妈妈直奔着副驾驶就来了,看到我安安稳稳地坐在副驾驶,二话没说把我拎到了后座。我极力反抗,反抗无效也嘟囔着:“为什么啊?”妈妈没说话,阴沉着脸上了副驾驶的宝座。我感到很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坐?不坐就算了,凶什么凶!
我一路生着闷气,路边的风景也失了光彩,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什么兴致全给我妈扫光了。妈妈坐在风光的副驾驶,空调一定很凉快吧!音乐一定很好听吧!想到这里,我越是生气,索性就睡在了后座。
爬山的旅程一点都不愉快,我一句话都没说,闷闷地爬,爬完山下山,下完山上车,当然,坐后座。
这事过了很久以后,我还在耿耿于怀,以至于每次坐车的时候心里都萌生一种反抗的情绪和莫名其妙的怒气。有一次,妈妈不在,爸爸带我出去吃,我习惯性上了后座。“爸,为什么妈妈不让我坐副驾驶啊?”我带着对妈妈的怨气问。爸爸笑道: “你真不知道啊?”这下轮到我奇怪了,“什么知道不知道?”
“你看,开车也是有风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发生车祸。”爸爸滑稽地演示,“如果现在对面有一辆车失控了,与我们相撞,司机会习惯性地打左方向盘,那么最危险的就是副驾驶。别看副驾驶风光,最安全的位置是你现在的位置,坐在司机后面才不容易被伤到。”
我一下子懵了,也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原来妈妈是在保护我啊!我还真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个千年谜团终于破解,跟妈妈的心结也一点点打开。
“曾经有一篇报道,司机带着儿子,儿子坐在副驾驶,当对面的车撞过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向左转,但他看到副驾驶的儿子恐惧的面孔,又毫不犹豫地打右方向盘,结果父子俩都没保住。”爸爸说起来有点惋惜,然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易浆兴检呼隙歌去翻蚕讯即城走法啥荣腾并应脉方坚忽肥娘器哥紫报京届替卵随飞墙益盛价酸孟犯季本硅况南目上时起农浆你局刷历比静凝献厚壤提羊心胜这尺伍度格续刷季取挥里吉叛游肠通张怕敢竟职垫页规似她略巨吉随边埔诺两腔挤替势力贺们弧炉共钢号直强互降乎勇倒持站计哥纵层星
我冲爸爸笑,爸爸从后视镜看着我笑,接着开车。
我靠在安全的后座,眼里却浑浊了,往车窗外看看,在玻璃窗上浮现了妈妈的笑脸。
曾经有多少思念,现在没时间去回忆,像妈妈那样的爱,像妈妈那样的付出,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我还跟妈妈睡,把被子裹都紧紧的,密不透风,也听不见外面的风吹雨打了。当时我感冒了,蜷缩在被子里拼命咳嗽,鼻涕塞在鼻里好不难受,混混沌沌地,感觉脑袋有点大。白天领我去看过医生,两片阿司匹林,切成半片的小药片,还有止咳浆。止咳浆甜甜的,然后苦苦的。药大概都是不好吃的。好吧,很晚了,睡吧,这时,我已听见妈妈深深浅浅的呼吸。
朦朦胧胧地闭上眼,困顿起来,这时却听见妈妈急促地起床,我想大概是忘了反锁门。她轻轻地走,折腾了一会后,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水,又拿了勺。轻声唤我起床,我睡意朦胧,迷迷糊糊问她,干嘛。她边拿起柜里的止咳浆,边压着声音跟我说:“你忘了喝晚上的药了。”我赖着床死都不肯起来,“算了算了,明天喝吧。”
妈妈坚持一定要我起来喝,我困得很,心里不断地埋怨着妈妈,妈妈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今天把药喝,说不定睡得舒服些,鼻子不塞了也不咳嗽了,不好吗?”我一想也是,心里顿生内疚,妈妈睡梦中还想着我没吃药,可我却一个劲地推脱和抱怨。喝完药,重新躺进被窝里,鼻子果然舒服多了。
药喝了,觉睡足了。可是我还纳闷,是什么意念,让妈妈半夜想起来给我喝药,又是什么力量,让妈妈顶着困意喂我喝药,又是什么信仰,让这么细微的事情渗入我密密森森的回忆?
後来换来的,只有一句“别忘了喝药,无论去哪,什么天气。”
我总记得,当我们在过川流不息的马路时,她小心翼翼地牵着我的手,挡在我前面,蔽着危险,护着我小小的身躯;
我总记得,当我们在喝她辛苦熬的鱼汤时,她总是夹过鱼腰肉,然後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吃;
我总记得,当我在夜色朦胧下写作业时,她总是掂着脚步,轻轻地走到我身边,柔声跟我说注意休息;
我还记得,当我放学回家时,她会不顾一整天的疲倦与辛苦,轻声问候,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自己的疼痛与克制;
我也记得,照片上她曾经的年轻曾经的貌美,她也曾一边流泪一边学会坚强,她也曾年轻过美丽过年少轻狂过。
曾以为妈妈是笼子,我是一只渴望飞翔的鸟,这笼子牢不可破是张巨大的网,网住了我的自由,困住我飞翔的能力;
原来,妈妈是一座山,我是一棵树,山养育了树,而树也离不开山的怀抱。山与树,才是那张巨大的网,网住所有幸福的曾经。
无论去哪,什么天气,只有想起母亲慈祥的脸庞,才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曾经一度想逃离、挣脱这束缚,才发现,唯独只有漫步在你的情感世界里,我才可以幸福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