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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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总是瞬间的。
五岁那年,爷爷去世,当时的我太小,对这种事不理解。只知道妈妈那天急匆匆的把我从幼儿园接回老家。爷爷住在老家房子后面的旁边,从进堂屋起,总听到有哭声,穿过后院到爷爷的住房。房里很暗,也很压抑。大伯看到我来了,从房里出来抱了我一下,说:“爷爷想看你,你自己进去好不好?”不知道当时说了什么,进去之后,大伯便叫人都出去了。
我走到爷爷床边,爷爷应是很艰难地笑了笑,发出的声音也极微弱,“一一,这书里有我偷偷给你的钱,咳……爷爷以后不能接你放学了……”爷爷好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了我一下。我呆在那儿,愣愣的看着爷爷的手,在我和他交叠的手下,是一本已经被翻烂的书,爷爷的手和书好像是一同跨过岁月,握住我的手,让我别哭。
离别好像总是突然的,总是在你认为时间还很长的时候降临在你身边。而我只是心疼,心疼没有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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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5岁的懵懂,渐渐大了些,哪家的老人去世,去吃饭守灵,心里觉得惋惜,更加怀念那双握着我的手的爷爷。在孝子们的哭声中我也会流出眼泪。
当妈妈再次把我带回老家时,是四爷爷离世。老家的大祠堂外面都是车,来来往往许多人。祠堂最里面放的是四爷爷的棺材,棺材前面跪了好些人,我们的习俗是得跪着烧纸。我也算是四爷爷的直系亲属,跟着妈妈和大伯前前后后忙了一天。当晚上再次跪在棺材前时,看到四爷爷的遗像,才从恍惚之间回过神来。
四爷爷走了。可是明明过年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那儿喝酒,给他送菜过去,他还很精神的与我聊天。他一个人住着,大门一关上,客厅就会很昏暗。在那个昏暗的客厅里,我看清了他脸上的沧桑,看清了房里用了许久的旧家具,也看清了他对我们的思念。他与我说,热水器坏了,总是没有热水。说不想去城里麻烦我们。说让我们好好读书,不用挂念他。临走时,他给我塞钱,才发现他腿脚似乎不太好了。我不要钱,他固执的塞给我,说不能总到城里去看我,让我自己买些吃的,我接过钱扶他坐好,看到了他眼里的湿润。
或许是那一瞬间,或许是那个晚上,我清楚的认识到没有一个人会在身边陪我们一辈子,我们应该多陪伴爱着着我们的人,用行动回应爱,或许只有这样,亲人离去后,我们才会那么遗憾,人终究会去另一个世界,爱却永远住在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