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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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我来到了郊外,企图洗尽尘世的铅华,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虽然该当是春意盎然,但放眼望去,仍是铺天盖地的灰蓝,冷风时作,树叶的自由落体更让人伤感生命的逝去。
独行,扫视四下,似乎是要看轻一切,看清一切。突然目光触及到远处的残垣,奔跑过去才知道那是被烈火吞噬了的房屋,留下的只是苍老的面孔: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之间,给人萧索之感,那些焦黑的木头横在满是黑色创伤的土地上,枯燥得似乎只剩下了一层皮,活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望着这一片颓败,我隐隐感到了自己的落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涩,那是悲伤的味道。突然想起了余秋雨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堂皇转眼变成寂灭,喧腾是短命的别名。”是否在营造之初就想到了今后的凋零?
夕阳西下,朔风凛冽,这些破落的断壁残垣,更显得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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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下了一块圆木皮,“叭!”声音是那么的清脆,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惊呆了。那残存的树木上竟然有一团新绿,那灵动的色彩,格外引人注目。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看见一棵绿油油的小苗正在寒风中变换着它婀娜的舞姿。我诧异于它的根紧紧抓住的正是那块满是创伤的朽木,它努力地生长着,始终保持着向上,像释放所有的力量,又像显示着对生命的渴望。我顿时感到心头一颤,全身的血液开始奔突、涌动,猛然想到李连杰在一部电影中的呐喊:“放下负担,奔向新生命。”当这句话划过脑际,我像是受了电击。“放下负担,奔向新生命”,我喃喃自语,欣喜若狂,随即开始狂奔。经过一条清澈小溪,冰雪融化,水光浮动,岸边是那新鲜奔放的绿……
突然,一串声音从心底升起,那是破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