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独属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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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播种、夏的耕耘、秋的收获,是热闹的,也是大家的,唯有冬的寂静与忙碌,记忆中独属母亲!——题记
记忆里的冬天,重重叠叠挥之不去的,尽是母亲那骄傲的独舞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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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一家七口的单鞋棉鞋底儿摞(luò)得有多高,一针一线都得母亲在冬天忙里偷闲来完成,过年从里到外全家七口人的衣服的连剪带缝;也不说母亲是所有冬藏了的作物忠实的看守者,下窖的红薯得经常下去挑出有疤痕的以免殃及一片,堆积如山的柿子得做成柿饼既要着好霜又不能冻着;更不要说爱热闹又讲排场的父亲常把母亲的手巧当作自己的骄傲,隔三岔五邀朋友到家里热闹,上得桌面又可口的小菜迫使贫困中的母亲将智慧发挥到了极限!
记忆里的冬天,尽是母亲忙忙碌碌的身影,母亲如陀螺般旋转,我都能看见她额头上沁出的晶莹透亮的汗珠儿。母亲似乎满眼都是做不完的活计:解下围裙,拿起扫帚;搁下扫帚,拿起针线;放下针线,拉起架子车,一车一车的枯草就给猪和羊拉回来了……
晚上,母亲总在油灯下做针线活,我曾趴在被窝里,双手托着下巴傻傻地问:“妈,你咋就不瞌睡?”
母亲笑了,说:“傻孩子,冬天天短夜长,日子溜得快,做不出活,就得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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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我写字时,旁边总放个热水杯,母亲会适时地换上热水备我暖手用;哥哥们和父亲下棋时,茶叶水壶、玉米花就搁在近旁,很顺手。母亲一个人在屋里忙碌着,从来没见她烦躁过。她目光落在哪儿落在谁身上,沉静中总透出按捺不住的喜悦!
“活总有做完的时候,人总有歇下来的时候。”多年后,母亲的这句话还一直敲击着我的耳膜。
疲惫得想懈怠时,烦躁得欲敷衍时,就想到母亲忙而不乱、累而不烦的神态,就想到母亲手中不停活计悠闲地说这句话时的情形,就不觉脸红,就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冬天,是漫长的死寂的寒冷,或是绵长的忙碌的充实,任由自己填充。有的人多年的冬天折叠起来只是更寒冷的冬天,而母亲的冬天,则发酵(jiào)成我心中一幅纯美之至、永不褪色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