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调皮的孩子
暖暖的阳光,和煦的春风,翠绿的大地,超大的西瓜,椭圆形的,笨重地倒躺在地,红红的西瓜瓤,成熟的爆裂在我的目光下。
一个矮小的身影蹦到我的面前,一件小巧的米褐色细致呢子大衣,土黄色的毛领子,像头发似的,向四边飞舞,棕色的老式纽扣,整齐地一字排开。露出的天蓝色小鞋子,只有巴掌那样大。嫩白的小手,肥嘟嘟的,像可口的藕段,一节,一节的。男孩似的短头发,耷在脑袋瓜上,芭比娃娃的大眼睛,明亮闪烁,雪白的柔嫩肌肤,就像是巧克力一般,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鼓起的脸蛋,稀疏的小牙,稚嫩的嗓音:“我来啦!”
看这精致的脸蛋,便知道了,是我3岁的小妹妹,朱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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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熠用脚抵住鞋跟,轻轻脚一抬,天蓝色的小鞋就如丝一样,从脚上滑落下来,她倾着身体,伸出双手,脚尖一踮,扑向我的怀抱。
突然,朱熠瞳孔放大,蹶起粉粉的小嘴,两个肉包,各被咬了一口,嗓子里不停冒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她大叫:“啊,西瓜。”朱熠绕过我,两只腿左右一甩一甩地跑动,头颤尾巴摇,短短的手臂,荡秋千般高高的摆起,冲到茶几旁,盯着那鲜红的西瓜瓤,口水如瀑布似的,奔流不息。
她一手扶着半圆的西瓜,一手拿着铁勺,用胳膊肘顶着侧斜的边缘,拐着手腕,蹭着瓤子,笔直笔直地插进去,手腕上提,把勺柄压平,那红瓤,便像石壁上的蘑菇,“噌”的一声,弹倒在甘甜的西瓜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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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熠放下橘黄色勺子,伸出白皙的手指,蜻蜓点水般,沾染一滴淡红色的果汁,放进嘴中,吮吸着,珍珠似的大眸子,高速眨巴,“嗯,好甜啊!”她卷着舌头,模糊不清地说。一种淡淡的果冻粉爬上朱熠的脸颊,红里透白,白里透红。
妹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抓住刚挖下的瓤,拿捏着,仰着头,整个塞到嘴中,满足地咀嚼着,汁水顺着嘴角,毫无防备地涌出,流进脖子,海鸥般的笑眼,镶着瓤的白牙,真是可爱呢!
调皮,可是孩子们的专属权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