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遇鸢
橘红的夕阳将这个世界映出颓废的美。屋后草地上稀疏地立着几列白杨树。树叶把阳光切碎如箔金般洒遍一地。上帝倾尽世间如此美好的光和影,是否有意的安排了这场回忆的邂逅。
抬头,遇鸢;低头,忆鸢。
如没有记错,从小到大我只放过一次风筝,那回的画面里,有这片草地,有那只风筝,有我,还有父亲。那日,父亲像个孩子一样迎风奔跑,粗糙的大手慌忙地牵制着银线,孩时的我就高兴的跟在父亲身边,拍手欢呼。那只蝴蝶风筝在笑中越来愈高。那样大只的蝴蝶,就这样载着我沉重而轻乐的童年。我爱放风筝,但其实,我不曾自己亲自放过一回,可我依然享受到了应或不应有的快乐。我的童年霸道的装满了对放飞美好风筝的向往和对制造甜蜜童年的需求,可惜我做不到。
后来那只风筝呀不见了。断了线。我是多么想抓住那半截银线,宁愿让它带我飞向未知的蓝天,我不想失去我的童年。但那会痛。手会被勒红,会痛总有一天我从某个地方如流星坠落会更痛。那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酷。到底该不该及时放手,放开断线的自由童年。
昨日也是这个时辰,弟弟硬拉着我放风筝。玩时,在我眼里,他一个人痛快地奔跑像疯子,而我一个人无力地追逐像傻子。不久,他也倒跑累了,风筝也倒飞累了,一前一后的平静下来。弟弟缓缓地在我身旁坐下,然后把缠好了的风筝递给我。我淡笑着拒绝,用累。许久,他才说话,他告诉我说看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又听妈妈说我打小就喜欢放风筝。所以才拉着我在这疲惫的黄昏下。
我有点感动,这样幼稚的弟弟会敢为了我驱赶这一切不可触及的黑暗。然,他问我,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欢放风筝?我苦笑,姐姐喜欢呀,从小就喜欢,还不肯放手呢。他又问,那为什么不去放呢?亦是孩子的轻柔话语把我逗笑了。我对他说,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就算喜欢放,但又不会。然后我又伸出手来,我都是死了耶,又不是小孩子了,再喜欢和不舍都会在时间的软磨硬泡中悄然离去,我都这样大了,无所谓了。安静了。音落的我,心中似有一朵花突兀地绽放,强大的芬芳,丝缕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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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弟弟带着风筝和厚重的沉默离开,像是如释重负,同儿时一般躺在草地上,望天抚地。不远的天空里,又有一只风筝高高飞起。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追逐本应的逝去,未免太过分……
浅笑,再次抬眸,一只精致的纸鸢,也是蝴蝶。有人胆怯轻拽我的衣角,一个女孩,与弟弟的年龄相仿。这是她的纸鸢,她请我帮她拿下来。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只纸鸢,就像取下一个珍贵的童年。
末,我笑着还他纸鸢,对她讲了一些话。似乎她听不大懂,但依旧笑得很灿烂。
“这样漂亮的风筝,曾载着的,是我不复返飞童年。它终究属于蓝天,那就让它载着珍贵和吻别,飞吧。”
亲爱的青春,我即将迈向那我的花季,张开双臂的你请等一等,请你让我好好的伫立在这路口,别鸢。